“没有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耽误我的时间。”夏茵站起来,打算往外走,“如果要钱,你先跟老师——老师你姓……”
涂老师说:“涂。”
“哦,涂老师,麻烦你了。你跟那位家长协商好赔偿的价钱,然后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你留了吗?还没有吧,我念给你……”
刘蔓妈妈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到位吗?还是说你听不懂人话?”夏茵语气不耐烦,“你的女儿好好的没受半点伤,我都同意赔偿了你还打算怎么样?让你女儿欺负回来吗?我看她平时欺负得也不少吧!”
刘蔓妈妈一下没跟上她的思路,慢了半拍才问:“……什么?”
夏茵看向顾金北。
顾金北实在不想说这些,他觉得没有必要,但夏茵的眼神压迫着他,他只能挽起袖子露出手上的青痕。
这是夏茵掐出来的,但此刻却成了校园暴/力的证据。
办公室一下子就拥挤起来,那些打过顾金北的小孩一个个走进来,他们的父母过了一会儿也都焦急地赶来。
顾金北编瞎话的水平已经炉火纯青,他能在警察的盘问下冷静地给出
夏茵的不在场证明,为她打掩护,也能在老师家长的盘问下,慢条斯理、有理有据地控诉和解释他是如何被欺负的。
他是受害者。他不断向人们灌输这个想法,到了最后因为环境的需要而哭了。
他的眼泪很廉价,比水都要廉价。水是要钱的,而他的眼泪不要。
最后事情的处理就是大人们的事,有几个家长脾气暴,在办公室就打孩子,打得那些小霸王在办公室哭着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涂老师在一旁劝。
夏茵冷眼看着这出大戏,然后低头跟顾金北讨论这场大戏的心得:“人生百态,你看到了吗?”
顾金北说:“我看到了。”
“这本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因为你的退让而变得复杂。”夏茵最后总结道,“好在结果令我满意。”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那几个人记了过,还要写检讨,给他赔礼道歉,明天当着全班的面说对不起,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在讲台上念检讨书。
回家的时候夏茵问他:“开不开心?”
顾金北对此没有感觉,但他还是配合着夏茵说:“开心。”
夏茵给他买了根绿豆雪糕。顾金北拿着雪糕时,才真正觉得开心。
走到家门口,隔壁的门打开着,有女人在里面怒骂:“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贱/蹄子,卖肉的妓/女,敢勾引我老公!勾得他把钱大把大把掏到你那去!我今天非要撕烂了你的嘴,挠花你这张狐狸精的脸,搞松你的逼,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资本勾引男人!”
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不,不要!放开我!”有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猥琐而粗重的喘息声。
有人从楼下走下来,有人从楼上走上来,围在门口看戏,夏茵拉着顾金北说:“看看。”
旁边有女人说:“真是造孽啊!”
一个老太太冷哼道:“贱的,活该!”
顾金北很想逃离,但他的手被夏茵紧紧握住了,夏茵说:“看着!”
☆、第十四章
“让一让。”陈柯的音色好听,很清冽的感觉。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嘴唇抿着,他拨开人群,目不斜视地进了房间。
他在众人或期待、或嘲讽的目光中,把门给关上了。
老旧的居民楼阻挡不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刚刚喊得最凶的女人尖叫道:“你要干什么!”
陈柯的眉眼透着冷酷,他抓着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头与墙撞击发出“嘭”的巨响。
他的这一举动太快、太猛、太狠,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些男人都愣住了。
陈婉然也愣住了。
陈柯松开手,女人便像破娃娃似的往下掉,她被撞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忽然觉得脸痒痒的。
她抬手一抹,抹了一手血。
“啊——”她尖叫起来,“杀人了,娼/妇生的野种杀人啦——”
那些她叫来的兄弟终于想起了正事,转而去对付陈柯,陈柯的双目赤红,打起来的半点不退让,像一个疯狗,见谁咬谁。
大不了一起死,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门口看戏的众人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站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趣。看着散去的人群,夏茵拉了拉顾金北:“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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