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勾唇一笑,“早就不不紧张了,我叫不紧张。”
能这么说,就是真没事了。
不过三模一向惯例就是给大家竖信心用的,难度不高,谈不上压不压力的。况且这小半年他们就是在接连不断的考试中磨过来的,再脆弱的神经现在也是钢筋混凝土浇灌的了,轻易不能撼动。
这天晚上,祁远和陶安然都睡得很踏实,转天的考试也都正常发挥,等成绩下来,祁远居然超了去年二本线五十分,姥姥得知以后高兴得给俩孩子一人发了个红包,以资鼓励。
就这样,在一种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里,他们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从两位数变成了个位数,最后停在“2”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倒数第二章了
☆、第 65 章
陶安然和祁远面对面盘膝坐在附中操场中间的假草坪上。
两人膝盖顶着膝盖,仿佛武侠剧里要向对方发功的大侠。
“不看书了?”祁远问。
“不看了,”陶安然指指自己,“都在脑子里了。”
“我也不想看了,”祁远笑笑,“这会儿再眉毛胡子一把抓容易把思路打乱。”
“咱们来几个吐纳吧,把没用的东西清清,”陶安然说,“剩下有用的好好捋明白。”
祁远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来吧,大侠。”
说是这么说,但俩人也只是深呼吸了几遍,然后陶安然就开始按逻辑顺序向祁远提问,两人一问一答,有些地方虽说距离标准答案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再给他添更多内容了,就像祁远说的,容易打乱思路。
俩人坐了一个多小时,腿都麻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绕着操场慢慢走。
“桃子。”
“嗯。”
“我不会非常厉害,但肯定也不差。”
“我明白,学习这事儿上是不存在奇迹的。”
祁远牵起他的手,压在掌心握紧了,“要是小学入学那年我就知道高中会遇到一个学霸,可能就不会落下十几年了。不过也没事,等大学入学,你就和我一条起跑线了。等研究生时候,说不定我就能去五道口跟你汇合了。”
“其实回过头去看,奋斗的过程才最有趣,成果只是作为‘奖励’而存在。”陶安然道,“不过你的奖品比较特殊,除了大家都有的录取通知书,你还有一个我。”
是啊,我还有一个你,独一无二的,大宝贝。
他们走到操场那盏光线暧昧的路灯下,祁远拉着陶安然停下脚,单手贴上他的侧脸,拇指轻而缓地摩挲过他温热的嘴唇,“要是可以,真想跟你求个婚,早点把你的人定下来,我就踏实了。”
陶安然乐不可支,攥住他的爪子,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地吻了下,“行了,盖过章了,你的人。”
祁远对这个显得敷衍的吻不大满意,把人捞回来箍怀里来了个情意绵长的,最后舌尖勾了下嘴角,知足了。
高考在即,哪怕同床共枕也生不出绮念来,两人先后躺下去的时候,纷纷有种自己即将出家的清心寡欲感。
转天一大清早,陶安然的生物钟比手机闹钟还准地把他叫醒了。然后他蹑手蹑脚下床,出门去刷牙。
一开门,发现姥姥早就起了,给他们俩鼓捣了一桌早点。
“在家吃,今儿不能上外面凑合,
”姥姥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外头不干净,你俩别再闹肚子。”
陶安然揉着鸟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谢谢姥姥,您受累了,这么一大早起来弄饭。”
“这孩子,瞎客气。”祁姥姥偏头看眼屋里,“臭小子还没起?”
陶安然点头,“再让他睡十分钟。”
“行,”姥姥笑了下,“我不叫他。”
陶安然洗漱的时候脑子里装了一窝马达加斯加狐猴似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想法争相冒头,没有一个跟考试有关系。
在北京买房要多少钱?我读什么专业赚钱又快又多?姥姥愿意去吗?姥姥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可万一将来有个小病小痛的,在异地看病怎么看?祁远能同意举家迁移去个陌生城市吗?
一捧凉水泼在自己脸上,他撑着洗手池盯着镜子里发梢不断往下滴水的人,低低笑了声,疯了啊陶安然,你疯了。
可那一幅让他呼吸都能随之变紧的蓝图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关于未来愈发清晰的想象一直持续到他们从刘晴手里领了准考证,走进考场。
熟悉的气氛扑面而来,陶安然定定神,大脑自动调节到了考试模式,一切杂念都被投进了某个隐藏文件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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