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向前冲的途中,胡谦还在他们的群里发了几张照片,惹得高三两个在里面鬼哭狼嚎——
吴朋:“是人吗?就问你们是人吗!”
肖英俊:“马上下课,你小子别跑。”
临近高考,这二位已经许久没有参加他们群的活动了,被考试的大刀悬在脖子上的两人正在魔化边缘疯狂试探,作妖的胡胖胖瞬间成了送到嘴边的肥肉。十分钟后,下课铃打响,吴朋和肖英俊成为高三第一波冲到食堂的战士,胡谦被两人毫不留情地叼走,挨了一顿暴揍。
祁远歪在陶安然肩上看热闹,手里还拿着两根烤串,隔空对战局“指点江山”,生怕胖子少挨一巴掌。
陶安然用筷子戳他手心,“你中化骨绵掌了?”
祁远把烤串递到他嘴边,“喏,咬一口。你刚说什么掌?”
李浩坐在对面直叹气,“陶神说你没骨头,是不是傻!”
“是么?”祁远悄悄伸手在陶安然腰上捏了下,然后坐直了得意地看着对方渐红的耳廓,叼着烤串笑起来。
“我靠老祁你笑得太恶心了,我要去吐一会儿。”李浩撇开嘴角,立马端起餐盘往边上挪了两个座儿,“大桥你往那边挪挪,我感觉我要瞎了。”
张天桥嘴里咬着肉片,“你干啥你干啥,我肉要掉了!”
祁远望着自己的小伙伴冷笑一声,心说等你追女孩时候看我怎么嘲笑你。
李浩收到大佬并不友善的目光,心里哀叹一声——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很像个对着同性耍流氓的biantai?
biantai一般很难对自己有充分的认识,所以祁远在用餐的后半段干脆把陶安然崴伤那只脚搬起来,搭在自己腿上,并对其他人宣布,这样有利于消肿。
李浩觉得自己已经没眼看了,捂着脸在旁边仿佛牙疼;陶安然黑着脸,冷漠地低头玩手机;张天桥在边上打瞌睡,毫无所察;如愿以偿挨了一顿暴打的胡谦一直偷眼瞄着气氛古怪的俩人,然后摸出手机来给祁远发了条微信。
胡大胖:你什么情况?
祁远:什么什么情况?
胡大胖:别他妈装傻,你和陶神。
祁远一勾唇,笑得非常贱,然后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昧着良心回:没情况。
“操!”胡胖胖同学现场发来一条语音。
缓了一会儿,胖子又耐着性子追问:你去年喝多了说你喜欢男人,真的假的?
祁远:你sb吗?
胡大胖:说正事呢,你能像个人么!
祁远:真的。
“……”胡胖胖有一瞬间是窒息的,脑神经集体跳起了踢踏舞,先是闪过了去年祁远喝多了瞎逼吹的那个场景,紧接着是杨亮在种太阳基地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情形——他这枚硕果仅存的发小,就这么弯了?
这世界有点魔幻。
下一刻,胡胖胖猛地转头,一双眼紧盯着李浩后脑勺,仿佛要在上面凿出俩窟窿来。
胡大胖:这逼知道吗?
祁远琢磨了片刻,回道:不好说。
不好说是几个意思?
胡谦深觉自己小小年纪就有秃头的危险——交友不慎。
合着祁远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把性取向过于小众当回事,没打算藏着掖着,别人爱知道不知道。
看不出来当然皆大欢喜,看出来也毫不畏惧,胡谦深吸一口气,对他挑起大拇指:您可真牛逼。
祁
远一笑,过誉了。
笑完,低头很顺手地帮男朋友揉腿,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应该。
——反正手和腿都在桌下面,谁没事在桌底趴着。
也不是,仿佛曾经有首歌唱的就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说不好是什么癖好。
捏到一半,忽然被陶安然半路把手给捉了。细长的手指摁在他腕骨上,指腹微凉,却仿佛带着小火苗,从他手腕上一路烧过去,让人躁得慌。
这个年纪啊,真是随便搭搭手都能撩出火。
祁远慢慢呼出口气,低声在他耳边道:“怎么了?是不是捏疼了?”
陶安然把他爪子拎到一边,说:“西门那边两桌人已经盯了咱们不下五分钟了。”
祁远手一僵,旋即抬眼看过去,正对上那边交头接耳叽叽歪歪的七八个人。他皱了下眉,和陶安然拉开一点距离,不动声色轻轻把他腿放下了,然后轻声问:“你很介意?”
陶安然迎上他的目光,“说不上介意,但也不想因为这个被人指指点点。”
祁远看着他,忽的一笑,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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