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喜一下子给他问愣了。
或许是报仇的信念一直撑着他,可是燕喜从来没想那么远。眼前快憋闷死自己的那口恶气还没出掉,他哪有心思去想以后?
“没想过是吗?”秦龙轻笑,像是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齐建垮了,他再也没办法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他只能仰视你。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你的目标,唯一的。那么,等目标没了,你的下一步,你的人生打算怎么走?”
青年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想想吧。”秦龙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手:“你这前半辈子都在跟齐建纠缠不清,我都看不到我该怎么扶你。好好一个聪明的脑袋,事业对你来讲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行了,你要走就走,不想走留下睡也行,我去冲澡了。”
洗过澡出来,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燕喜没走。还维持着男人进卫生间之前那副坐姿,表情有点呆呆的出神。
“去洗个澡睡觉吧。”秦龙走到衣柜那里,解开大浴巾,弯腰找了条neiku套上。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燕喜色厉内荏:“别以为你能给别人当什么人生导师,简直笑话!我留下来就是出于责任心,我得告诉你,越家那边有了大动作。越缙那个儿子没有贪恋他老子在全市铺开的各个点,现在开始全线收编,只留了两个目前还有盈利的铺位,一个在中央商场,一个在珠宝街天山路。这样从明面上看,越家珠宝是大幅缩水了,可是这样船小好调头,而且资金一下子充裕起来,想拉长战线拖垮他都不容易。一时间我还真没法动他,现在只能让姓黄的那个鼓动其他高层闹事,要求越缙的儿子给个交代。”
秦龙点点头:“没事,让他重整江山卷土重来。燕喜,你觉得越家这次重创,哪怕越家那小子是个天才,要几年才能恢复元气?”
燕喜摸了摸下巴,不是很确定:“我没跟越缙他儿子打过交道,对方做事的习惯完全猜不出。可是我想,跌的这么惨,没个十年八年起不来吧?”
“那这十年八年就是你的机会,是飞燕文创占据市场,把越家牢牢摁死在地上翻不了身的大好机会。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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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突兀的转折实在令人始料不及。
原本魏厘的松动,秦龙已经看在眼里。
他不去迫他,就是给对方点时间,让那点本就动摇的意志慢慢晃到更松动,直到投降。
秦龙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红灯还亮着。
伸手拦住一个刚从手术室出来行色匆匆的护士,话还没开口就被不客气的打断。
“让开,病人情况很危急,我要去血库。”
秦龙退后一步,看着护士消失在走廊转角。
跟着一块来的赵焕有点不安:“应该没事吧,小商那么好个孩子。”
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像是抽了真空。
医院的走廊空旷又洁净,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大理石的地面看过去就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感觉。
魏厘开车把商英撞了。
过了几分钟,刚才出来那个护士又进了手术室,然后是漫长的等待。
商英是外地人,始料未及的噩耗发生,又是晚上,还没有人通知他老家的父母。
秦龙一直没说话,抿着唇一言不发。
【龙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只是想要长源,并没想着要商英和魏厘两败俱伤。
现在好了,一个在医院手术室生死未卜,另一个被公安局带走不知结局。
“想办法去查一下,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有可能的话,把出事的停车场监控录像调出来。”秦龙拍了拍赵焕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晨两点一刻,在经过了将近四个多小时的抢救后,手术室的红灯灭了。
商英被推进了icu,需要度过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才能确定下一步是否转普通病房。
就医生的意见,不是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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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厘被判了两年,缓刑一年。
罪名是醉驾交通肇事罪。根据国家《刑法》相关条例,重伤一人,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是的,商英没死,可是结果比死还难受。他成了植物人。
不管真假,在魏厘被公安机关带走并醒了酒,随后见过自己的律师之后,一口咬定自己是因为喝的太醉,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无意间引发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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