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这话只有张一怀能听到。随后陈暮不顾来上课的老师,自个儿翘掉课,出去了。
身边再没动静,张一怀才坐了起来,面对前桌孙袁青欲言又止的目光,他只能又把头埋下,不敢面对任何人。
陈暮一个上午都没有出现,直到中午午休他给张一怀发了条短信。
陈暮:来顶楼。
他说的顶楼是教学楼的天台,由于学校怕学生在天
台上出事故,所以通往天台的大门一直紧锁着。张一怀还心有疑惑,直到看到门口歇开一条缝,他才想到既然陈暮叫他去,自然想办法打开了门。
推开门向天台望去,陈暮站在栏杆边,一手枕着铁栏,一手拿着手机,眼睛时不时看着手机,像是在等人的回复。而在他前面,还跪坐着一个男生,张一怀看不到脸,却觉得那人瘦弱的背影很熟悉。
听到动静陈暮朝他看去,本人已来他也不用巴望着等手机回信了。他把坐地上的人拉起来,像抛垃圾袋一样,把人摔倒张一怀跟前。
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张一怀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一步,再低头看人时却恍然大悟。
刘冲!
昨天在看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刘冲!再仔细一想,刘冲知道他在贴吧上找书,自然也知道他逛过gay吧,所以这一切都是刘冲处心积虑的闹剧?!
此时的刘冲跟张一怀以前见过的判若两人,他面部表情扭曲,双眼像是要爆出般瞪大,脸上有许多乌青的痕迹,不用说张一怀也知道是陈暮打的。
张一怀看着他,觉得很可笑,平静地问:“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是毫不质疑他就是罪魁祸首,连是否抓错人都没考虑,就直接相信了陈暮的判断。
想到这里,刘冲更加愤怒,昨天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快爆裂出来。他坐在地上,仰视张一怀,却骂道:“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讨好你,你呢,把我看得像是垃圾多看一眼都嫌脏,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和他之前讨好张一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人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没实在。
这下更让张一怀觉得可笑了,这个人似乎活在他臆想的世界里,把对他人不假思索的伤害,看得理所当然。张一怀平静地说道:“刘冲,我不需要你讨好我,你就是再这样下去百次千次我也不会理你半分。”
癫狂的人愣住,半晌才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讨厌我,原来、原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帮过我吗,我很感激你的,你别不理我啊,那本书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喜欢我给你就是了。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要喜欢这个混混!”
说完他指向陈暮,后者抱起双手横在胸前,悠闲地站着,完全无视刘冲的愤怒。
张一怀突然懂了刘冲的感情,初中被人欺负敢怒不敢言,他的帮助无疑让刘冲在心里对他仰慕,可他的不加理睬,却让刘冲心里扭曲起来,逐渐产生了控制欲。
对于这种人,没有怜悯可言,张一怀心想。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嫌弃你?好啊,刘冲我告诉你,初中校门口的那只流浪猫,是你虐待死的吧。”
原本义愤填膺的人,身形突然僵硬住。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张一怀毫无感情的眼睛,顿时错乱起来,万万没想到,心里阴暗又恶心的一面,仰慕的人早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受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刘大爷您自己麻溜地滚蛋吧
☆、二十六
“校门口的那只流浪猫我经常会喂食,大概喂了有一年的时间,我叫它黑子。突然有一天下午,我没看见它,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去其他地方,于是在校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它没回来我就没等下去。第二天放学后,我见到了黑子,不过它身上有伤,而且是人为。我把它带到医院去治疗,由于不能带回家,它伤好了以后我只能把它带回老地方。”
“一切如常,我以为它的伤只是去外面被人偶然弄到的,所以不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没看到黑子,我找了它两天都没找到,你猜我在哪里发现的?你肯定知道,毕竟学校广场的花坛你很熟悉。”
张一怀讲述得很平静,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让刘冲背冒冷汗,鸡皮疙瘩竖起。
“那天下午打扫清洁,抹玻璃的时候看到你在花坛周围徘徊,还以为你又被人欺负了所以多看了几眼。我看你跳上花坛,走到中央,屈身在挖什么东西,我很好奇,你走后我就去了你待的地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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