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许千临仍是摇头,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我明明让许琪不要和你说的。”
“为什么?”
“丑。”许千临别过头,皱皱鼻头,“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不丑,等伤好了就都好了。”贺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额头上的纱布,“疼吗?”
“有点。”许千临垂下眼睛,“总归没有你那时候疼。”
贺碑一时无话
。他知道许千临对他那次的受伤耿耿于怀。
他也知道许千临曾经到医院看过他,但是仅在门外透过窗口看了很久,至始至终也没有敲开那扇门。
他那时候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公司对他也不错安排了单独病房还安排了保密工作。也不知道许千临是怎么知道他的病房从学校里跑过来的。
后来重逢后许千临没有和他提过这事,他只当不知道,也不再提起。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许千临该和他是一样的心情,对伤情的心疼和惴惴不安,没有资格大大方方表示关心的低落,也许还比他更多承受着不用背负的内疚。
“你有点心疼我了吗?”许千临想笑一笑,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一抽,他惨兮兮地睁大眼睛看贺碑,“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
贺碑没回答他,倒是想起来,“许琪刚才说你之前说过自己要受个小伤,怎么回事?”
“啊……”许千临想搪塞过去,又看贺碑一挑眉,下意识认怂,“就是我怕你到时候北京站还是不来,就和我姐商量要不然到时候折腾点小伤看能不能把你骗过来……至少能让你发个信息给我慰问一下吧……”
贺碑好气又好笑,一只手抬起来想敲他的头,却看着他一脸的青紫下不去手,许千临用右手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就当说好话哄哄我。”
“北京那天的假我已经请好了,会去的。”贺碑摸着许千临的手冰凉,不由得握紧了一些,“不要搞这些危险的事。”
“也没搞成啊……”许千临讪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你会来?真的?”
“真的,“贺碑看他都快从病床上跳起来,一手把他按下去,“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我能去啊,”许千临得意地笑笑,“我今晚的香港场也能去,就是不能跳舞了而已,我的化妆师能把伤遮住的。”
贺碑略一皱眉,他觉得许千临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继续演出。但是这是许千临的工作,也是他的选择,几千人从各地跑来就为见他一面,他也不能干涉。
“你不放心我?”许千临眼睛一转,“那你来都来了,顺便来看看我的香港场?”
“我只请了白天的假,”贺碑无奈一笑,“还是因为这几天我都是夜戏才能请到假,过两个小时我就得赶回去接上今晚的戏,不能耽误剧组。”
“你今天也是昨晚拍完夜戏来的?”
“嗯。”
“那你一整天都没睡觉?”
“飞机上睡了,”贺碑安抚他,“回去的飞机上还能再睡一觉。”
“你睡觉时候一点动静都不能有,飞机上哪睡得着?”许千临难得地皱起眉头,“你别骗我,我可以去问金依姐的。”
“吃了半片安眠药。”贺碑摸摸他的头,“别操心我了。”
“老吃安眠药不行的。”许千临仍然皱眉,他想了想向旁边挪了个一人多宽的空位,“你上来睡会,我这是个护理床本来就是双人的……”
“不用,”贺碑笑着打断他,“你困了就睡会,我不打扰你了。”
“你讨厌我?”许千临问他。
“没有。”
“我觉得你就是在讨厌我。”许千临眨眨眼,眼圈红了一周。
贺碑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自己许千临是演的,演技非常不自然,逼红自己眼圈的方式单纯靠打哈欠。
但他还是投降。
在许千临的指示下把床放低,拉下窗帘,最后脱掉外套合衣躺到他身旁。
许千临飞快地翻身到他怀里。
贺碑下意识护住许千临打了石膏的左手,“你慢点……”
“我等不及了,”许千临从他的怀里抬头,顺着男人的下巴看他的脸,往日里总从大荧幕里见这张过于标致的脸,微光半泄的狭长凤眼,不动声色间便艳丽又疏离。
男人也低头看着他,许千临恍然又看到他们在莫斯科地铁站贺碑在偷拍照片里的那个眼神,这份内敛的温柔让他真的掉了滴泪,也鼓起更多勇气,他悄悄攥住男人胸前的一颗扣子,“我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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