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秩序,唯有战斗。罗森咬了咬牙,下车从后备箱取出武器。就像他说的,今晚他不愿关心人类,他只想关心她。
第二天晌午,罗森蹲在钟楼的瞭望台上,嘴上叼着牛肉干,端着枪飞快地扫视。
晌午的阳光晒得他满身汗,但罗森不放松警戒。他饥肠辘辘,来得急,带的食物并不算多,他给玫瑰留了一些,等找到人就立马带她回去。罗森蹲在钟楼上,缓慢地嚼着嘴里的牛肉干,等吞咽下去后他
收回目光,从钟楼上下去。刚落地,就听到一道细弱的声音。他端枪回头,发现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怯懦地躲在石柱后头,有点害怕地看着他。
罗森诧异,他放下枪,像没想到这里还会有这么小的孩子。那小孩许是惧怕他,往后退了一步,直到罗森蹲**,他才重新探出头来。
“能帮帮忙吗?我们有人受伤了。”那孩子轻声说道。
一刻钟后,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孩子脚步越来越快,罗森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他们走的巷子越来越偏不说,这小孩子的背影看上去也有些紧张。目光无意中一瞥,他忽然看到路边有一枚染血的铁指环——那是里世界势力下战斗力的标识!
罗森目光一凛,刚要动身,就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他侧着耳听,至少有八个人,他听到枪械的声音,不是手枪,听起来像美制式的冲锋枪。他鏖战一晚,子弹没剩多少。
罗森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迎面第一个人上来时,罗森抬枪解决了他,正中眉心。那一枪就像号令,四面八方的枪声响起来,罗森不得不借助遮蔽物,边观察子弹来的方位,边和暗处的人交锋。
右臂上中了一弹,好在他左手开枪准头也稳,但到底是不方便,行动慢起来。耳朵听出那围剿的圈越来越小,有几个人影从东西两侧蹿出,近距离情况下,罗森抬起枪无差别扫射,在对方对准之前拔出刺刀,割开冲在最前之人的喉咙。
他与正面迎上的人进行交锋,却防不住背后的子弹,腿上也中了一枪。罗森扶着墙壁,狠狠地掐住面前人的脖子,难得眼睛有些红。
对方还有四个人,他却在这场有目的的围剿中渐渐力不从心,败势已现。他满心满脑想的都是,他不能死在这儿,至少现在不行。
要是以前,死也就死了,他每天醒来都抱着必死的觉悟。但现在,玫瑰还没找到,也许她正在某个角落等着他……罗森以为自己的贪心早就死去很多年了,如今才发现,真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
一泼血,淋淋漓漓地泼在地上,身后传来人的惨叫。
罗森在耳鸣中听着,后面人的枪声也乱了。他踉跄了两步,终于体力不支,掐着面前人的脖子,靠墙缓慢滑坐到地面。
逆着光,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她手提两把长刀,锋利,漂亮。她动起来时手中的刀轻盈而迅捷,和肢体达到最完美的平衡。女人的影子和她手中的刀,一旦动起来,杀人也像一场舞蹈。
罗森喉头干涸,艰难地吞咽。四周很快恢复平静,那女人的身影也静下来,长发披在肩上,她手里拎着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推搡着把他送到罗森面前。
罗森抬起头,终于看到那张明艳的脸,眉梢的一点痣无声地妩媚着。
她站在他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她扬了扬眉,在小孩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道歉。”
罗森看着熟悉的玫瑰,轻轻笑了,他身上都是血污,这一刻却不疼了。
那小孩跟他不停道歉,罗森却看都不看一眼,他盯着玫瑰,那目光不用开口都说着想念。玫瑰在他面前蹲下,那小孩便跑开了。
罗森展开双手,玫瑰乖顺而轻巧地投向他怀里,完全没了刚才杀伐果断的模样。
杜亚琛是下午才接到消息的,罗森的枪伤伤到筋骨,至少一周内不能下床。宴喜臣在其后听到罗森和玫瑰回到e区的消息,就心急火燎跟着杜亚琛一起往回赶。
罗森的伤倒看起来不严重,重点部位都没受伤,只是需要休养,于是宴喜臣的注意力就被旁边抱着枪穿着皮衣裤短靴的玫瑰给分去一半。
宴喜臣还没来得及反应,杜亚琛淡淡地瞥了罗森一眼:“谁让你去s区的?”
杜亚琛平日的语调听不太出喜怒哀乐,这倒不是因为他冷淡,恰巧是因为杜亚琛看起来太过混不吝,他的情绪都藏在笑背后。除了在巴西利卡大剧院失控的那一次,杜亚琛很少向宴喜臣以外的人流露出情感或情绪,他从当佣兵的时候就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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