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会享受的。”温渔端起茶喝了口,他不喜欢花茶的味道,尝了下就放在一边。
想到两个人坐在这儿的原因竟是因为周悦乐的家里事,易景行忍不住嘲讽他:“没想到你现在连这些家长里短都要管?”
“遇上了呗。”温渔说,目光绕着书吧走了一圈,似乎想从这里头看出老同学大学时候的痕迹,“不过我还真没听到风声你有女朋友,瞒得够好啊。”
易景行不表态,说:“你们也没问过。”
温渔呶了下嘴:“用得着我们问?你要有女朋友,我肯定先从陈千嘴里听到,他都没提,谁能猜到真的有。”
易景行不接他的话,眼神暗了一瞬,再开口却是反问他的情况:“最近如何?”
“都好。”温渔简短地回答,他不想说太多。
哪知被易景行一眼看透:“不能吧,看你脸色不像‘都好’的样子,遇到麻烦吗?还是有心事?你要愿意说,我勉为其难听一听。”
温渔喊他滚,托着下巴不说话,想
了一会儿试探易景行:“时璨的事你知道多少?”
易景行:“上回不是说过吗,我和他不太对盘,你不如去问陈千。”
温渔说陈千有时差,问起来不太方便,何况他也不清楚读大学这几年崔时璨到底跟他们有多少交集。易景行问他和时璨怎么重新联系上,温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隐去酒吧那一截不提,说时璨可能经济上压力有点大。
“是吧,我听说……”易景行踌躇,在温渔期待的目光里,抛给他一个残忍的事实,“他毕竟大学读到一半就辍学了,家里又……应该不算好过。阿千那会儿想问他到底为什么,时璨还和他闹了不愉快。”
“辍学?!”温渔声音蓦地提高,几桌人看过来,他才重又盯紧了易景行,“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
易景行嗤笑:“告诉你?你是他什么人?”
温渔一下子没声了。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换别人都做作,可易景行却不一样,哪怕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好像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高中时他就有点怕易景行,和许清嘉陈千不同,易景行是个非典型学霸。他长着一张可以去娱乐圈出道的脸,却很有坏小子的气质,漫不经心的,眼神很亮,让人错觉他懒洋洋的时候脑子也高速运转,开着上帝视角观望旁人。
那会儿他心里敏感,见这个表情就不舒服,总躲着易景行,后来耐不住时璨跟他们一起打球,遇见的次数多了,见易景行并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心里没那么忐忑。
今天他们独处,温渔本能地又局促起来。
但他到底不是十六七岁了,正想着解释,那边易景行慢吞吞地说:“你喜欢时璨啊。”
甚至不是个疑问句。
许是压根没人会提起这件事,更别提看出什么,易景行一说,温渔绷着的一股劲瞬间垮了,自嘲一声认怂:“这么明显吗?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看穿一切,好吧?”易景行得意,点到为止不再追问,“不过我没兴趣问更多了。你找纪月打听吧,时璨辍学那年她回了一趟家的。”
温渔总觉得他应该说句谢谢,但对着易景行他就毫无感激,只好点了下头。
“作为交换,周悦乐这事你要跟阿千保密。”易景行没头没尾地补充,“特别是我俩正吵架,他眼下还发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反败为胜。”
温渔顺嘴问:“你们两个还能吵架?”
易景行哈哈笑了两声:“不仅吵我还要去德国给他谢罪呢!这你别管了。”
温渔不信他们真有矛盾,听易景行这么讲,更加笃定是夸大其词,反正这人的话宁可信其无。他嘟囔一句无聊,就此揭过这一页。
在燕城的事顺利解决,温渔好歹有东西给周永华交差,之后事情如何,他无心去管。来回两天短途飞行,就算只从江城到燕城,温渔也不太受得了。
刚巧商秋给他打电话问什么时候继续理疗,温渔有意避开时璨,不知道怎么回复。可经过大半个星期没联系,再有别的事,温渔可以冷静,将心比心,那天没有闹得太开,崔时璨未必也能放在心上。
于是他给商秋回短信,约了周一中午。
景龙的事务而今能上到温渔这儿的,大部分也被分成了三份,由他亲自过手的不过是些琐碎,大宗交易轮不到他拍板,他作为几个部门的直系领导,小事办多了难免心烦。
交代完小林去办会议后续衔接,温渔下午没上班,直接驱车到怀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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