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感觉谈恋爱这个说法很新鲜,他并不急着反驳,他喜欢听郁南讲一些孩子气的话。
每次一挂了电话,下次再打给郁南就很难了。
宫丞几乎有种自己在等待宠幸的感觉。
第三天下午,郁南一个人在宿舍画画,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已经放暑假了,留在学校没有回家的同学大多数都有兼职,这个时间留在宿舍楼里的人很少。郁南以为会是隔壁的同学来借东西,一打开却是意想不到的人。
门口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衣,气质雍容,与这寒酸的学生宿舍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令单薄木门都显得狭小,神色淡定地看着眼前人。
郁南仅愣了一下,就双眼放光扑了上去:“宫先生!!”
乳燕投林一样,郁南在宫丞面前还从来没这么热情过,冲撞得男人一个趔趄,让他失笑:“这么热情?”
说着,他摸了下郁南的后脑勺。
郁南将头埋在他怀里,脸都兴奋得发红了:“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宫丞挑眉:“我说我是你的家长。”
几天不见,郁南没了刚在一起的那种大胆,变得羞涩了些:“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宿管老师信了?”
宫丞点头:“当然。”
实际上,他仅仅是登记了而已。本来是叫小周上来接人的,但见宿舍楼里一片安静,忽地起了来看看的心思。看看这个小东西平时是在怎么样的地方生活。
“哪一张是你的床?”宫丞问。
湖心美院是双人宿舍制,住宿条件在各大高校中算不上好的,唯有这一点很受学生们欢迎。只见这确实是一间男孩子的宿舍,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算得上有点乱。到处是书、石膏像、画架画板,窗边是郁南刚刚还在画的静物,地上摆有两三桶洗笔水。
郁南松开他,介绍道:“当然是这一张啦。”
两张床风格迥异,一张堆满了抱枕与公仔,只留一点空地睡觉,另一张则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过与宫丞想象中截然相反的是,前者才是郁南的床。
“我喜欢抱着东西睡觉……”郁南很不好意思地说出这幼稚的习惯,“有些枕头是过生日同学送的,有些公仔是抓娃娃抓的。覃乐风抓娃娃很厉害,他不喜欢就全部送给我了。”
宫丞却问:“平时你和他换衣服洗澡睡觉,都在这一间宿舍?”
郁南点头:“对。”
没发现宫丞轻轻蹙眉,郁南拉着他,“你坐。”
“到我那里去。”宫丞从身后环住了郁南,“这里不适合你。”
郁南不解:“为什么?”
他很喜欢他的宿舍。
宫丞只道:“听话。”
他低头亲吻郁南的耳后,“你这几天走得够久了。”
怀中人猛地一个战栗,红晕逐渐由脸扩散向脖子,整个人都变软了些。郁南敏感得要命,尤其是耳后这个部位,宫丞和他做的时候发现只要亲这里,郁南就会忍不住蜷缩。
果然,郁南颤声道:“好痒……你不要亲那里,唔。”
他笑着躲。
宫丞神色温柔,轻声道:“宝宝,和我走。”
郁南为难,又想和他去又想好好留下来完成:“可是我画都没有画完,还有几天就要提交了。”
宫丞道:“所以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去画。”
郁南小声说了句什么。
宫丞听清楚了,他
说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画画了。”
郁南拆了布景,将那套借来的水晶餐具仔细包好,给覃乐风留了纸条说请他帮忙还给学姐云云。
小周将画了一半的画小心翼翼放进后备箱。
午后无人,校道上,车子平稳地前行着,阳光从树荫中熙熙攘攘地照下来,令人因为这天气心情愉悦。
郁南低头发信息,宫丞看了眼:“说什么?”
郁南关掉手机:“我提醒乐乐我已经和你走了,让他今晚不用给我带饭。”
后座宽敞,宫丞照惯例是要抱着他的。
郁南也习惯了这样和他在一起,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着面。
“我好忙啊。 ”郁南真情实感地说,“我最近比你还忙,你会生气吗?”
宫丞揽着他腰:“会。”
郁南懊恼。
他最近不仅忙着参赛,还要忙着准备舅舅的生日礼物,又要在月底开始于覃乐风重新去培训班兼职。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屏蔽的关键字*时间应该如何取得平衡,这次画画冷落了宫丞,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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