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围在这里的人并不只是为了看一尊滑稽的雕塑。
赫勒开始有点气闷的感觉堵在胸口,他明白这是一种叫占有欲的东西在作怪。
“撒拉弗,你可以结束你的游戏了吗
?”赫勒尽力放轻着他的语气,他并不想让撒拉弗觉得扫兴。
可惜的是,有时候语气改变不了内容的实际含义。
“哦噢~”撒拉弗遗憾地耸了耸肩,把手里的喷漆罐抛到了地面,“错误的回答。”
那小金属罐滚着,慢慢滚到了赫勒的脚尖,罐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安静。
“捡起来,或者如你所说,我们的恋爱游戏可以结束了。”撒拉弗那颜色冰冷的眼瞳中盛着同样的薄凉。
赫勒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以一种骇人的速度下降,病灶在心脏,从中涌出来的病原微生物迅速地占据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连舌头都被一并冻住。
“撒拉弗,你、说……”看,赫勒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对于指挥系的天才来说可是致命的失误,不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以及逻辑,一场战役可是会很快就败北的。
撒拉弗愉快地接受了这场预定的胜利,虽然他的计划并不是定在今天,只是突然地失去兴趣,突然地结束游戏,突然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嗯~对撒拉弗来说,意外与惊喜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或许下一秒他会跳过去给赫勒一个拥抱,再接上一句,“surprise! 分手快乐!”
但赫勒在接下来的零点几秒内强行让自己的理智回到了脑袋,他尽力忽视着那柄命为“恋爱游戏”的小刀在心口上剜下的伤口,然后慢慢弯腰,捡起了靠在他脚旁的那个色彩斑斓的金属罐。
“撒拉弗,你想要我怎么为你效劳?”
赫勒的笑很勉强,因为在做违反纪律这种出格的事情的同时,他还要接受撒拉弗对他并没有半点爱意的事实,即便这个事实他至始至终都隐隐有所察觉。
丘比特的箭头上是淬了剧毒的,那可以让人变得卑微,变得可怜,甚至变得下贱。
“无聊的赫勒。”
撒拉弗彻底失去了兴致,在赫勒放下了他的骄傲之后,这场本来可以循环的游戏被果断地打出了结局。
“到此为止了,撒拉弗与赫勒。”
撒拉弗用他那双被赫勒想象着亲吻了无数次的手,拼出一个爱心破裂的画面,即便在说着残忍的话,他还是那个可爱迷人的小坏蛋。
紧接着,小坏蛋的猪朋狗友们来给他捧场了,那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天知道当他们看到赫勒那个书呆子成为撒拉弗男友时,他们前一天的晚餐仿佛都变成了一大坨快要溶化的史莱姆。
“真是聪明的撒拉弗甜心~”达伦更是像海豹一样拍着巴掌表达了他的赞同,同时,他在计划着下一次疯子的游戏,时间就是现在、当下、立刻。
“嘿,伙计们,我想又到了活动筋骨的时候了,目标是某个名誉巴斯卡利亚帝国人。”
不用指明,那个人就是赫勒,在巴斯卡利亚帝国之前加上“名誉”两个字,这就将他与土生土长的帝国人分开了,而通常这种情况都是由于从蓝星联邦中脱离并投诚了帝国。
那不是光荣的行径,但也不可耻,为了活命而已,只有帝国才掌握着抗晶虫病的血清与疫苗,那是一种名为天使之翼的药。
噢,天使之翼,多么老土的名字!简直可以媲美奥斯蒙将军那帝国之星的称号,不过虽然它听上去很土,但其实,那是对提取原料最直接的阐述。
好了,话题扯远了,再回到达伦的疯子游戏上。
达伦是一名对战斗有着狂热追求的贵族,其中不包括被强制进行的虚拟战斗,比起用喷漆进行涂鸦,他更乐意用拳头直接拆了一座雕塑或一个活人,当然,和撒拉弗在一起时例外。
一拳,赫勒双臂交挡在身前踉跄地退了,这叫撒拉弗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致又燃烧起来。
“赫勒赫勒,别那么快倒下,这会让我很失望~”
撒拉弗双手合握放在胸前,天啊,他居然在祈祷,不知道路西法或者哈迪斯他老人家有没有听到小天使真诚的祷告。
总之事情又回到了撒拉弗最初设想的轨道,让赫勒在营养槽里躺上一个月,不过那之后没有道歉,也没有循环了。
只有躺在地上的赫勒看着某人的脚尖转动方向,然后从自己身旁轻快地迈过,剩下他沉在再也没有光亮的地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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