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莹脸上温婉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宋儒伦的身影随即从外面进来,他已年近半百,但气质不减当年,甚至更添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爸爸。”宋修阅和宋宁歌称呼道。
“父亲。”陆睢跟在后面。
“阿阅是什么
时候回来的?”宋儒伦眼里首先看到的是宋修阅,语气温和,“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晚上半夜的飞机,太晚了就没想打扰您。”宋修阅笑了笑。
宋儒伦点头,然后看向陆睢:“你也很少来家里,抽空多回来陪陪你母亲。”
陆睢垂眸:“好的。”
阮秋莹收拢了披肩,笑意讽刺,“平常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你回来一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宋儒伦对阮秋莹的挖苦早就无动于衷了,没有理会,抬手看了下腕表:“到开饭的点了吗?你们先去餐厅吧,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今天吃什么?”
管家忙弓腰凑上来:“夫人准备了和牛。”
宋儒伦“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今天人多高兴,再开一瓶酒,就我上次从法国带回来的那瓶拉菲。”
“酒我已经开过了,你的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吧。”阮秋莹撂下话,披肩上的流苏一甩,往餐厅过去。
宋儒伦无视掉妻子倨傲的背影,和三个儿女说:“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然后独自上了楼。
宋修阅和宋宁歌同时松了口气。
宋宁歌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每次爸妈见面,我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在说到第几句话的时候吵起来,不过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一定会吵起来。”
宋修阅苦笑:“今天是什么日子?”
竟然能碰到宋儒伦回家。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日子?”宋宁歌心有余悸。
“去!”宋修阅又一指弹向宋宁歌的额头,“乌鸦嘴。”
宋宁歌摸着额头进了餐厅,宋修阅和陆睢走在后面。
“看你的表情好像还没习惯?”宋修阅轻轻拿手肘撞了一下陆睢的手臂,“他们一直就这样,你不用担心,反正他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一年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陆睢扶了下眼镜,淡淡地说:“我没有担心。”
“那你的表情可以自然点吗?”宋修阅皱着眉小声说,“这是家里,我觉得你应该表现得稍微高兴点。”
这人怎么回事,刚刚来的路上就冷着张脸,在父母面前也是这副表情,是生怕他们瞧不出什么吗?
陆睢侧过头看他,好看的眼形微微眯起:“家里?可我其实更像一个客人,不是吗?”
宋修阅哑然,头转向一边,悻悻地说:“……这的的确确是你家。”
陆睢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出其不意地拉住宋修阅,低下头看被他握住的手:“戒指呢?”
“?”宋修阅被陆睢突然的发难弄得莫名其妙。
陆睢抬眸看他,眼神认真执拗,又问了一遍:“戒指怎么没戴?”
宋修阅昨天是为了拒绝别人给他介绍对象,才会找出那枚婚戒戴上,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事后忘记取下了。
该不会让陆睢误会了什么吧?
宋修阅瞥了眼陆睢的左手,抽出了自己的手,站到一边,冷淡地说:“你不也没戴?”
陆睢镜片一闪,重新捉住了从他的掌心逃离的手,按在胸口。
隔着夏天轻薄的西装,宋修阅触碰到了一个圆环样的轮廓,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灼热的体温。
心不受控地漏跳几拍,宋修阅的耳尖倏地就泛红了起来。
“白天洗澡的时候取下忘记戴了。”宋修阅张口解释,眼神慌乱地四处飘。
这里是通往餐厅的过道,随时会有佣人出入,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有没有被人瞧见。
陆睢得到答案,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放开了对宋修阅的桎梏。
“走吧。”
众人一起在餐厅坐了有十分钟左右,宋儒伦才换好了衣服过来。
他换了身针织的开衫,这位被岁月关照的男士,身材没有因为年龄走样,就如同年轻时候一样潇洒儒雅。
陆睢的五官生的有宋儒伦的影子,可以想象,也许等陆睢老了的时候,就是他父亲的样子。
宋修阅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陆睢,心跳因为回忆起那胸膛上的体温又开始忍不住加速。
老天真是偏心宋家的男人,不仅给了他们财富和权势,还给了他们出类拔萃的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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