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住哪里?”宋宁歌挑起秀眉表示怀疑。
“……”宋修阅犹豫了一会儿,把陆睢公寓的地址报出来,心想她应该不知道这是陆睢的住所。
“这不是大哥的公寓?”
宋宁歌的直截了当让心存侥幸的宋修阅汗颜。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宋修阅笑得勉强。
“哼,这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宋宁歌抬起下巴,表情骄傲。
这句话,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
“你听我说,我昨天住那里是事出有因……”宋修阅抠了抠沙发的坐垫缝隙,心虚地解释。
“我先问你,”宋宁歌打断了宋修阅,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审视他的眼睛,“你真的是回来和他离婚的吗?”
宋修阅点头:“当然啊,要不然我找你帮我租房子?我住他那里实在不方便。”
“不再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吧,大哥他一直对你挺好、挺上心的,你不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魂不守舍的,只不过是被公司那些破事拖着,抽不开身去美国找你……”
宋宁歌回忆起两年前,陆睢那段没日没夜工作的时间,差点把身体累垮进了icu。
与其说是废寝忘食地工作,不如说是想靠工作来麻痹自己。
“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很好,是我自己心里上过不去。”宋修阅嘴角微扯,笑意苦涩。
“你都要离婚了,怎么还能说和他没关系呢?”宋宁歌压低了声音反驳。
宋修阅眨了眨眼,从沙发里坐起来,捂着脸,语气哀怨:“小宁,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陆睢的吗?怎么我这次回来,都是听你在替他说话?你是不是有了亲哥,就忘了我了?”
宋宁歌语塞了一会儿,从身后抽出靠垫扔向宋修阅,“少装可怜了你!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跟你说正事,像大哥那样优秀的人不多了,你是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狂蜂浪蝶盯着他呢,就你不知道珍惜!”
宋修阅拦下靠垫,笑嘻嘻地坐过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该怎么做我有数。”
话音一转,又问:“你说陆睢身边那么多狂蜂浪蝶,他就没一个两个动心的?”
宋宁歌冷笑着推他:“想知道?自己问他去。”
“想问我什么?”
清冷的男声在兄妹俩身后响起,陆睢竟然不知道什么
时候已经下了楼。
宋修阅一惊,下意识从沙发上反弹跳起,结巴道:“没、没什么,你、你怎么下来了?”
宋宁歌不怀好意地瞟了宋修阅一眼,故意说:“大哥,宋修阅他是想问你……”
“咳咳!”宋修阅大咳了两声,绕过沙发,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走到陆睢面前,“你和爸爸的公事谈完了对吗?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宋宁歌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表示嘲笑。
“嗯。”陆睢松了一下领带,自然地牵过宋修阅的手,在手心里捏了一下,“我们走吧。”
宋宁歌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促狭地叫了声:“呦呦!”
宋修阅是挣不得甩不得,只好任由陆睢吃他豆腐,回头瞪了宋宁歌一眼,嘱咐道:“别忘了我让你帮忙的事!”
离开宋宅,一直到上车,陆睢才放开了他的手。
手上没了对方的温度,宋修阅反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心里面,却又暗暗责怪自己贪心。
“和爸爸的谈话顺利吗?”从宋宅到市中心还有一段车程,宋修阅不习惯车厢的沉默,主动问起书房里的事。
“不谈顺不顺利,只是到最后,我们谁都没能说服对方。”陆睢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样子刚刚的谈话,让他破费心神。
一边是数十年的上下级情义,一边是严明公正的公司制度,两人各有坚持,肯定是闹了个不愉快。
“爸爸的脾气比较固执,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有时候得顺着他点,不要闹的太僵,你们毕竟是父子。”宋修阅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陆睢侧头看他,在夜色中,眼眸不辨眸色,更显幽深,眼底带了些漫不经心,“仅凭血脉维系的父子之情,太过单薄。或许在他心里,更恨我挡了他的路。”
宋修阅咽了下口水,只觉心惊肉跳,“你为什么这么说?”
陆睢淡淡扯了下嘴角,重新戴上眼镜:“害怕了?”
“你别这样。”宋修阅深吸了一口气,“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
“那你会和我好好的吗?”陆睢迅速抛出这个问题,仿佛不想给宋修阅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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