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以宋修阅对宋闻佑的了解,对方一定是有事找他,所以省去了寒暄,直接了当地问。
宋闻佑笑了下,倒也坦诚:“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宋修阅给自己也剥了个橘子,塞了一瓣放嘴里:“什么事?”
“不知道陆睢有没有和你提过,航远最近在重组底下的子公司?陆睢是这次资产重组的负责人,舅舅手下有个老部下被查出来挪用公款和利用职务贪污受贿,舅舅想保他,让陆睢抬一手,但陆睢好像没同意。”
这事其实宋修阅已经隐隐约约知道点,但他在宋闻佑面前还是装不知情,“有这事?”
宋闻佑也不怀疑,继续说:“舅舅在自己儿子那里碰了钉子,连个下属都保不住,你觉得他会咽得下这口气吗?”
宋修阅眼神暗了暗,宋闻佑好像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说:“我猜陆睢是不会和你说这些公司的事的,又怕你夹在陆睢和舅舅中间两头为难,所以先过来提醒你。”
“阿阅,陆睢这几年在公司的行事手段太过强硬,惹怒了不少老人,而这些人在集团内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势力,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反对陆睢,对于他以后接手公司并不是好事。”宋闻佑脸上始终挂着真诚的表情,语气也很温和,“而且他和舅舅是父子,关系闹成这样紧张,会引起下面人的猜疑,不利于公司稳定。”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宋修阅在心里默想,陆睢算起来应该是宋闻佑坐到航远继承人位子上最大的阻碍,他真的能有这么好心为陆睢着想?
“其实这事解决的关键还是在陆睢,你不需要直接为那个人求情,只需要适当劝劝陆睢,木直易折,他和舅舅是父子,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僵。”
宋修阅心中冷笑,说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原来还是让他去劝陆睢。
宋闻佑看懂宋修阅对他的猜忌,眼中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声音透着低落,“阿阅,我本来没打算把你牵扯进来,可我不想看到舅舅和陆睢矛盾激化,影响了公司的运作,所以才忍不住过来和你……”
“哥,”宋修阅打断他,“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些,不就已经把我牵扯进去了吗?”
宋闻佑抬眼,漆黑的眸子泛着一如既往的温润之色。
他看着宋修阅怔了下,苦笑道:“是我多话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自由的,不应该卷入这些污糟的是非当中。”
宋修阅淡淡笑了一下,对于宋闻佑刚刚的建议没说答应也没说答应,“他们俩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你明白就好。”宋闻佑听出来这是下逐客令了,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不约你吃饭了,反正没几天咱们又要见面的。”
宋修阅不解:“为什么?”
宋闻佑微微一笑,“我姐姐她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得来参加婚礼吧?我记得你不是早就答应过她,要当她婚礼的演奏嘉宾?”
“那真是恭喜了,语柔姐结婚,我一定会去的。”宋修阅倚在门上笑着保证。
“那行,我回去告诉她,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宋闻佑出了门,朝宋修阅挥手,“不用送了,我的车就停就在楼下。如果你遇上什么麻烦,记得打电话给我。”
宋修阅点头答应,站在楼道里目送宋闻佑下楼。时间长了,他真是越发看不透身边人的心思了。
关上门,宋修阅回到小沙发上呆坐了会儿,回忆了一遍宋闻佑说的话。
陆睢是宋钦一手培养起来的,只听宋钦的话,对宋儒伦这个亲生父亲并不亲近。
而宋钦对宋儒伦这些年的作为一直不满意,不排除他跳过儿子,直接把集团交到陆睢手上的可能性。
宋儒伦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等宋钦退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在航远内部掀起一阵权力争夺的浪潮,而他们父子便是漩涡的中心。
宋修阅不敢想,这两个人会不会真的有父子反目的那一天。
到那时候的自己,一边是二十年的父子亲情,一边是喜欢的人,他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是陆睢的名字,宋修阅滑开屏幕,把电话放到耳边。
“喂?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吃饭了吗?”打电话过来查岗的陆总当然不知道,他才不过半天没把人看住,就已经被很多人趁虚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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