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睢把蛋糕端上来,插上蜡烛,先让陆母许愿吹蜡烛。
之前陆父身体不好,陆母一直陪在医院看护,很多年都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尤其今天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她心中十分感慨,吹蜡烛的时候眼眶微红,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陆父看到了,拍了拍陆母的手,半心疼半埋怨地说:“高兴的日子,怎么还掉眼泪了,也不怕孩子看见笑话。”
陆母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太开心了,没忍住嘛。陆睢、阿阅,妈妈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只要你们两个好,妈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高兴。”
陆睢亲昵地捏了捏宋修阅的脸颊,含情脉脉看着他,“放心吧爸妈,我们很好,对不对,阿阅?”
宋修阅转了下脸躲开陆睢的魔爪,在桌下陆父陆母看不见的地方,掐着陆睢的大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睢,点头:“是啊,我们好着呢。”
陆父欣慰地笑了,对陆母说,“好了,尝尝儿子的手艺,看看比起你来说怎么样!”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糖醋小排、西芹虾仁、酿豆腐、土豆烧鸭、三杯鸡……还有一大砂锅的甲鱼汤。
甲鱼汤里放了山药,软糯酥烂,足足在灶上炖了两个小时,火候到位,陆母盛了两碗汤分别端给两个儿子,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我早上去菜市场找了好久才买到的野生甲鱼,你们快喝!”
宋修阅端着烫手的碗在手里,推辞道:“我最近上火,吃不了这个,给爸吃吧!”
陆母“诶”了一声,摆手道:“你爸一老头子,喝这个干嘛,这个汤补得很,你们平时工作上学辛苦,得补补身子。上火不怕,喝完了再吃点降火的水果,不是就中和了吗?”
宋修阅哭笑不得:“这个还能中和的吗?”
说完在桌下用脚勾陆睢,示意他也说两句。
要知道这可是野生的甲鱼汤,这一碗喝下去,他晚上甭想睡觉了!
可谁知陆睢面不改色,默默拿起勺子舀了甲鱼汤喝了一口,然后点头称赞:“汤很鲜,好喝。”
宋修阅惊得抬头纹都出来了,这个骗子!刚刚在厨房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陆睢眼神轻飘飘地递过来,举了碗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你也喝啊,妈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宋修阅:“……”可以,够狠,他记住了!
喝就喝,又不是毒药。
宋修阅端起碗,也省了勺子,一口气喝了半碗,喝完砸了咂嘴,好像味道是不错。
陆母笑眯眯地问宋修阅:“好喝吗?”
宋修阅点头:“好喝的。”
陆母从他手里接过碗,又给他舀了一大勺汤,外加一个甲鱼腿,重新递给他,“好喝就多吃点,这个肉也好吃的,吃吧吃吧!”
宋修阅端着碗,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把热泪吞到肚子里:“好的!妈!我吃!”
这一顿饭下来,宋修阅喝了三碗甲鱼汤,吃了两只甲鱼腿,陆睢只比他好一点,不声不响喝了两碗,直到两人实在是撑得吃不下了,陆母才放过他们。
吃完晚饭,从陆家楼上下来,宋修阅边撑着腰边打饱嗝,拖着陆睢往小区外面走:“陪我走走,消消食,我怕我在车上吐出来。”
陆睢给他拍后背,让他好受一点,笑道:“谁让你这么傻,妈给你夹多少你吃多少。”
“你还说!”宋修阅怒了,捂着肚子有气无力道,“刚刚在饭桌上你怎么不帮我说话?现在却说风凉话。我这不是看妈今天生日,所以哄她高兴嘛!哎呦,你走慢点,我撑得厉害!”
两人沿着马路牙子散步,已经8点多,小区外面并没有多少人。
盛夏的晚上,天空月朗星稀,晚风吹走了白日里的暑气,空气里开始凉爽起来。
宁静的夏夜,可以听到树梢上有知了在鸣叫,路边的草丛里有小虫子在叶子上爬行窸窸窣窣的声音。
往前走了约有二十分钟,宋修阅的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走到一条走不通的小巷子里,原路折返。
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路上行人就更少了,宋修阅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陆睢的肩膀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喂,”宋修阅晃了晃陆睢,弯下腰,可怜兮兮地说,“我走不动了,胃疼。”
陆睢停下,连忙扶起他,紧张地问:“严重吗?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不用,可能是因为刚刚走得快了点,有点痉挛。”宋修阅看了一眼前面的路,“还有挺长一段路的,要不你先去开车,然后回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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