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华答应:“好。”
说完这些,黄炳喝了半杯白酒,从进门他的脸色就很阴沉:“那小子去了天望大厦,他继父的公司大楼,周家真他妈太有钱了,整整一栋82层的大厦,那还只是周家的一点小疙瘩,你一定要给我绑住董海,现在麻烦的是,我发现董海还在跟踪那个叫田东的小子,两条公狗还想盘根生枝,哼,老子活了半辈子真是开眼了。”
黄丽华一阵心绞,捏紧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原本温顺的眸子斜出半分怨恨,但她从不表露这点恨意,藏起来,依旧是平日怯懦的表情,她得忍,忍着。
不一会儿,黄炳已经酒气熏天,话多了起来:“话说回来,方泽那小子真是管用,得亏你告诉我他和田东那小子以前是傍家儿,要不然,24号那晚上董海哪能看到那出好戏,呵呵,玩儿手段,这两嫩小子再长二十年吧。”
方泽和田东的事,当初高中全校都知道。只是黄炳从不关心她学习的事不知道罢了。
黄丽华从不问别人的事,当初董海断然拒绝她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和你不可能。”
那天她大哭一场,碰上了田东,被他看见了那副模样,还被他同情,她居然被一个同性恋同情,难道她就那么可悲吗,她小心翼翼在学校从不招惹任何人,即使没人当他存在过,她也不愿被人同情,她讨厌那种感情。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要么看不起她,要么怜悯她,因为她穷、长相不出众、成绩不优秀,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那种低廉的怜悯,这种怜悯参着浓厚的地位尊卑感,她受够了。
听养父的话,找到董海的大学并在这边工作,养父调查董海的信息,还发现他在追求田东,知道这个事实,黄丽华差点窒息,这太荒谬了。
“对待男人,尤其要让一个男人娶你,一定要让他背负对你不得不负的责任。”
这是黄炳教给她最重要的一句话,最初她觉得很难,因为很难让董海对她有不得不负的责任,直到她在黄炳的提醒下,有了一个猜想,猜想董海会在除夕夜这种类似情人节的日子跟田东表白,而这一天,如果田东能给他一次大的打击,董海的世界就会打开一道裂口,这道裂口就会是她的机会。
这是一把赌局。
于是黄丽华想到了方泽……
一切都很顺利,她得到了董海。
但是……还不够,董海在她这里只是个躯壳,不够,远远不够……
“tamade!”回过神,黄炳喝多了,他大喊大叫站起来,看着房子,把那些陈旧的家具一通踢打:“就这些垃圾,老子将来全拉去烧了,再不要过这种屎一样的日子。”
黄炳的样子有些可怕,和以前醉酒打人时一模一样,黄丽华有些怕,过去十八年都在这种情况下被无理由的殴打,现在……她要保护自己,除了董海,没人再可以打她。
忙把餐桌收拾了,黄丽华回到厨房在一个破旧的铁罐子里取出一片白色药品,混在糖水里化开,拿出去给黄炳喝了。
喝下那杯水,黄炳很快安静下来,睡在客厅很多裂缝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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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那晚,董海再度见到田东和方泽拥抱的情景,突然明白自己从来都是被排斥的,他在田东那里,连一席之地都没有,那是董海撕心裂肺的一晚。
感情往往受不了等待和期待。
那天喝醉,董海异常奇怪地和黄丽华发生了关系,居然控制不了那可耻的欲望。
喝得太多,连意识都在涣散,很可笑,那种情况还能和女人做那种事。
他还是喜欢女人!在身体上!
这证实,他不爱田东,更配不上田东,这段情书的爱情里,他才是真正的小丑,谈论爱情……毫无资格。
现实与理想总是永远有隔阂,董海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行个礼,承认的说:
“我他妈认输!”
于此,他在这诡异的地方,找隐蔽的角度,去窥探田东的生活。
雪下得绵长,直到暗下来的夜色,董海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望远镜看着的那个宿舍,人影稀少,他很难看到田东的身影。
餐厅换上了夜间慢摇吧的模式,乐队开始弹奏歌唱,曲调黯然。
“你居然来爸爸的地方?”周思思突然出现在对面,穿着灰白相间的貂皮外套,没化妆,一副野性的模样。
“爸爸知道吗?你肯来他公司的大厦,这是好事啊!”她笑着,在看到桌角处那个望远镜后,笑容渐渐消失,顺着视线看过去,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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