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强忍着没有落泪,只是眼睛却忍不住红了。
来自陌生人的好意,让他心口微暖,深吸了口气,抬步往楼梯那边走去。
着急着离开的他并未注意,刚才那个男人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处。
沈丛安收回视线,低头落在自己的手掌上。
“沈哥?”
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到他的身边,看他自顾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仿佛上面有什么能令他专注的东西似的,只是他的手心上干干净净的,丝毫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出声叫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助理张奇看到他手腕处的手帕不见了,奇怪地问,“沈哥,你的手帕呢?”
沈丛安有轻微的洁癖,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一般不随意让别人碰他的东西。
沈丛安收起手揣回兜里,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没什么,走吧。”
“好嘞!”
助理张奇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
占玉从剧院直接回了景泰苑,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小曲传出,循声望去就看到舒姨在里面边忙活边唱曲的背影。
舒姨原是占家的保姆,从小看着占玉长大,和他感情比较深厚。去年占玉从占家搬出来和卫秋容一块住,舒姨怕他吃不习惯别人做的饭菜,就跟着一起过来照顾他的饮食。
他记得昨晚舒姨跟自己说今天要请假半天,家中来了客人要回去一趟,没想到她还在这儿。
占玉停下要上楼的脚步,往厨房那边走去,喊了对方一声:“舒姨。”
舒姨也听到了声音“哎”了一声,回头就看到占玉穿着女士的束腰白衬衫以及浅咖色的工装裤,头上还戴着黑色长直发。
看到他这番装扮,舒姨愣了一下,道:“小玉,你这是……”
中午占玉明明是男装出去的,回来却穿着女装。
占玉从剧院出来的时候,心神恍惚,也就忘了自己身上这一身与众不同的装扮,此时被长辈碰了个正着,心中难免有些羞赧和尴尬,也庆幸栗青没有给自己画个浓妆。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了一句工作需要。
舒姨对他的话也没有怀疑,还上下打量了下,语带自豪地说:“我们小玉长得好,穿啥都好看!”
“……”占玉可不想要这个夸奖,连忙转移话题问:“舒姨,您不是回家了吗?”。
“我给你弄点吃的再回去,晚上你要是饿了就放蒸笼里热一下就能吃了。”舒姨笑道,她琢磨着卫秋容晚上还有应酬,占玉一个人肯定也懒得出去吃晚餐,干脆先帮他把晚餐准备好。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打趣了一句:“阿容前段时间不是说你瘦了吗?我得赶紧把养你胖点,这样太太见了也高兴。”
太太指的是占玉的母亲,颜笠。
占玉看到灶上煨着汤,旁边的操作台上还有四份蒸菜,都是他爱吃的。
看着舒姨带笑的眼睛,占玉听着她的话,再想起今天遇到的事情,心里不免难受,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抱住这个从小就把自
己当亲人一样疼爱的女人。
“谢谢舒姨。”
舒姨被他抱得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说着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快上去换个衣服,我把菜放好。”
占玉点点头,上楼去换了衣服,顺道去浴室洗脸卸了妆。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他拿着手机从楼上下来,舒姨正好也把晚餐准备好了,她今天做的都是蒸菜,方便占玉晚上加热。
占玉在一旁等她洗干净手,温声道:“我送您回去。”
舒姨道:“不用不用,等会儿明辉过来接我。”
两人正说着,门外的铃声响了,舒姨走到门口的通讯设备看了眼,发现正是自己的儿子冯明辉到了。
舒姨走后,屋里只剩下占玉一个人。
他在客厅站了半响,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如果今天没有碰到卫秋容劈腿,他现在应该是在琴房练琴,等卫秋容回来。两人约了明天下午要回卫家看望卫老爷子,晚上要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如今这些约,占玉都已经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履行下去。
他和卫秋容认识十五年,十八岁与卫秋容在一起,至今三年,他二十一岁,卫秋容三十岁。
卫秋容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但他并不是天生弯的,而是被卫秋容掰弯的。在卫秋容之前,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不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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