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海拐弯抹角了半天,听他不说话也有点尴尬,干咳了声说:“是这样啊,基因学那边的宋老师今天下午心脏病发住院了,他年纪大了,病情也挺凶险,唉……”
傅清疏微怔,“宋老师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叫救护车比较及时已经救回来了,不过以后可能没法儿来学校上课了。”任长海铺垫了大半天,这会才觉得差不多了,便说:“这学期还有三个月,这时候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来任课。”
宋老师是教基因学的。
傅清疏的实验室也是这个研究方向,按照在学术界的成果,傅清疏比宋老师高出了十几个台阶,但做老师。
“校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代课?”
任长海连忙说:“就这一个学期,我们总不能让这些学生没课上,你说是吧傅教授,我知道你实验室比较忙,我也是没办法了,但凡有个老师能代课,我也不能来麻烦你。”
傅清疏伸手抵住额角,基因学,他记得沈隽意也选修了这门课。
“校长……”
任长海:“这样,你先带几天,我现在立刻去申报调老师过来,等他一来你就撒手,行吗?”
“……”傅清疏想了想,总不能他因为一个沈隽意,让其他学生也没课上,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
第十一章 心猿意马
大一的学生,刚刚告别了高三的剑拔弩张,一松懈下来就很难重新再上回压力。
他从上学期开始,就没怎么上过课,能翘的不能翘的全都翘了。
宿舍里的另外两个,赵路和宋明也都不喜欢早起上课,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懒。
沈隽意早
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早上六点半,还成。
四月,天亮的很早。
他伸手拉了下窗帘露出一条缝,久违的感受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不由得深呼吸了两口气,翻身下床。
赵路被他的动静惊醒,猛地坐起身,“我靠几点了几点了!”
沈隽意走到柜子边,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头也没回地说:“六点半。”
“六点半你起来干什么?”赵路挺尸似的躺回去,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嘟嘟囔囔地说:“我还以为十点半了。”
沈隽意没回答,关门的时候手指一顿,视线忽然落在了柜子上层。
学校的柜子分为三层,每人一竖排,上面长柜子上可以挂衣服,下面是一个方格柜子放些洗漱用品,最下面是鞋柜。
长柜里挂着一套尺码稍小的衣服,是傅清疏的。
沈隽意那天回来了以后,进了宿舍二话不说拿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好好洗了一遍澡之后,准备把他的衣服送去洗衣房。
结果刚出门忽然想起来,傅清疏那个洁癖到可怕的毛病,指不定这衣服都不打算要了,自己还洗什么。
他拿回来。
赵路看见他又回来,从床上探了下头奇怪地问:“你不是去洗衣服吗?”
沈隽意低头看了眼,就算他还要,洗衣机这种洗过无数人的工具,他应该也嫌脏吧。
“衣服不多,我懒得排队了,自己洗吧。”说着,沈隽意又进了卫生间,在盆里放满水,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块上学期开学前来报道,姐姐给他买日用品的时候,一并买的一块柠檬草味儿的洗衣皂。
他没洗过衣服,搓了半天感觉应该差不多也许是干净了,连连在水池里冲了好多遍,才找出衣架挂在了阳台上。
他的衣服都是洗衣液的味道,唯独傅清疏这套衣服,带着清新的柠檬草香气,格格不入。
沈隽意伸手,摸了下那件白衬衫,脑海里忽然蹦出他穿着的时候,烫着一般瞬间收了回来。
“沈大爷,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啊。”赵路被吵醒了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半天也起来了,穿完衣服看见沈隽意还站在那里,伸手推了他一下。
沈隽意回过神,“没事,你也起来干嘛?”
赵路打了个呵欠,不甚清醒地随口问他:“我也不知道,去食堂吃个饭吧,看看今天有什么,哎那你起来干嘛?”
“我起来上课。”沈隽意说。
“…………”赵路茫然两秒,突然笑了起来,“我操沈大爷你都给我笑清醒了,哈哈哈哈哈你上课,这是新笑话吗?”
沈隽意挤了点牙膏出来塞进嘴里默默刷牙,对他的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赵路拉上裤链冲完厕所,没洗手就过来揽他肩膀,被沈隽意一瞪,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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