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咧开嘴笑了笑,一双眼睛上下仔细打量封晓池,像在看一件等待拍卖的商品。
封晓池恼怒地瞪着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年轻人,别这么紧张。”老人慢悠悠地说道,“我找你过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封晓池咬着唇不说话。哼,用这样卑鄙的方法把人骗过来,能有什么话说?
老人凑近封晓池的耳边,低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们家族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兔子吗,封教主?”
封晓池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对封家、对玉兔教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老人松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递给封晓池道:“你自己看吧。”
封晓池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只见纸上画了一副用毛笔画的图,图的中间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名穿着古装的女子躺在床上,双眼被蒙住,蒙眼睛的布上写着一个“伍”字。女子的手脚都被绳子固定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粗细不一的管子,其中一根管子特别长,一路延伸到旁边的桌上,连到一只兔子身上。这只兔子被铁链固定在桌上,身上也插了不少管子,兔子眼睛是睁开的,从封晓池的角度看去,仿佛那只兔子正透过纸张和自己对视。
这画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人身上插那么多管子?比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的病人身上插的管子还多!还有这只兔子又是做什么用的?
“小心!走开!”
突然一阵尖锐急促的鸟叫声响起,封晓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十多只鸟像离弦箭一般冲过来,撞在老人身上和头上,还有几只鸟飞过来,试图啄老人的眼睛。
“哎哟!”老人抬手挡住脸,手上有个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封晓池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小型的注射器,里面有少量透明液体,针头暴露在空气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如果没有这群小鸟挡着,我已经被注射了这个吗?封晓池觉得身上一阵发冷,抬眼怒视着老人。
聚集过来的鸟儿越来越多,它们尖叫着向老人发起攻击,动静有点大,惊动了附近的游客,已经有人向这边跑过来了,还有人拿相机对着这边拍摄。
老人被鸟群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山崖边的铁栏杆上,退无可退。
老人的头上和肩上停着五六只鸟,脸上和手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道红痕,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上粘了不少鸟粪,显得十分狼狈。他看着封晓池,脸上居然带着笑,眼睛里也透着兴奋的光芒,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不出声也能命令它们吗?很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封晓池不明所以,什么命令?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封教主,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老人坐在栏杆上向后倒去,他身上的鸟儿们纷纷尖叫着、扑扇着翅膀飞起来。封晓池趴着栏杆向下看,只能看见碧绿的湖水,和山崖上伸出的几根树枝,还能感受到猎猎的山风吹在脸上。清净峰这一侧的山崖非常陡峭,从这里跳下去,十有八九应该会掉进下面的清平湖里。
“我看到有人掉下去了!”
“我也看到了!”
“快叫救护车!”
……
老人掉下山崖的过程被几个游客看到了,他们跑到栏杆这边向下观望,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还有人跑去找山上的工作人员,原本安静的崖边一时间变得热闹不已。
封晓池默默退开,把那幅画重新叠好,又在树底下找到刚才掉在地上的注射器,用塑料袋裹好放进包里。一只小鸟飞过来停在封晓池的肩膀上,用脆生生的嗓音道:“坏人走了。”
封晓池伸出手指摸了摸小鸟的翅膀,道:“是啊,今天多亏了你们帮忙。”
小鸟歪着头道:“没吃饱,还想吃。”
封晓池被逗笑了:“刚才的饼干已经分完了。你等一等,我去店里再买一袋。”封晓池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很多。
下午三点,谜研社的成员都到齐了,大家坐缆车下山。
杨瑞趴在缆车的窗口向下看,道:“池子,你听说了吗?下午有人从山上掉下去了。”
封晓池还在想下午发生的事,心不在焉道:“是啊。”
杨瑞:“啧啧,从那么高摔下来,肯定惨不忍睹了吧。”
封晓池皱眉道:“不一定。”
老人跳下去的时候说了“后会有期”,说不定已经毫发无伤地离开了。那个老人看上去至少七十多岁了,没想到身手那么矫健,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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