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翌晨冷笑说:“一个变态杀人狂,我庄翌晨还看不上眼。”
黎承睿微笑说:“庄先生,你很看重郑明修,因为培养出一个小股神不容易,所以想必你会派人贴身保护他,但你不要低估凶手的能力,我们到现在都只是抓住他的蛛丝马迹,他在暗郑明修在明,你一个疏忽,他可能就丧命。”
庄翌晨不以为然,偏头说:“敢在洪门头上动手,我还没见过几个。”
黎承睿挑起眉毛,微微一笑说:“就这样吧,东西给我,大家轻松,接下来想必你们也有场硬仗要打,我们商业犯罪调查科的同事可不是吃素的,庄先生还是不要分神的好。”
庄翌晨屈起手指笃笃地敲击了几下桌面,随后说:“我回去再把阿修抓过来问问,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个东西,我会看着办。”
黎承睿微笑点头:“那就拜托庄先生了。”
庄翌晨也不多说,略一点头就起身,戴上墨镜,领着两个保镖再度耀武扬威地走出咖啡馆。黎承睿埋了单出门,他走得慢,不一会,huáng品锡就从后面跟上,调侃说:“庄翌晨以为自己拍英雄本色啊,他怎么不学人发哥叼根牙签穿件长风衣?”
“他的杀气可比发哥大多了。”黎承睿微笑着说,“被我们猜中,果然是为了郑明修。”
huáng品锡好奇问:“不是传闻他对郑明修关系不睦吗?怎么反而……”
“恐怕是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居多,”黎承睿摇头说,“庄翌晨倒也有基本价值观,知道恋童癖nüè待狂是种见不得人的。”
“洪门虽然是黑帮,可也讲老规矩的,”huáng品锡摇头叹道,“可惜了。”
“是啊,庄翌晨应该是想带着整个洪门洗白,所以才格外注重郑明修的才能,他为了栽培郑明修应该是下了大工夫,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郑明修居然是个变态。”
huáng品锡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可能太压抑了吧,有庄翌晨那样的大哥,他轻松不了,心理扭曲是早晚的事。”
黎承睿忽然心里一动,转头问:“你的意思是,做大哥的太严厉对孩子成长不好,对吗?”
“那当然啦,”huáng品锡来了兴致,“正确地说,是做父母太严厉对孩子成长都不好。小孩子嘛,让他们自由发展,快快乐乐地过完童年和青少年不就好了?bī着他们学这学那有什么意思?我女儿,从小到大,一次补习社都没参加,小时候还学点绘画书法,大了完全扔了我跟她妈咪也不可惜。哪,就这么玩到大,不也照样申请到大学?人能成才当然最好,不能不也要一样要过日子?我跟你说,只要他们身体健康,心理也健康,做到这两点就够了。
黎承睿想起自家的那位小恋人,想起自己前几天还正儿八经跟他说“必须要努力做功课”,忽然觉得很愧疚,林翊已经有一个严厉的母亲了,何必再添一个严厉的兄长加恋人?黎承睿一想起他,也想到这几天因为工作太忙,连电话也没给他打,都不知道这傻孩子过得好不好。他相思如疾,一念即深,再也忍不住,以有急事为由,匆忙与huáng品锡告别,跑到一旁先给林翊打了个电话。
林翊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喘气,急急地“喂”了一声。
“是我。”黎承睿柔声笑着说,“翊仔,在忙什么呢?”
林翊似乎有些吃惊,结结巴巴说:“睿,睿哥?”
“怎么,几天没给你打电话就不认得我的声音了?”黎承睿开玩笑说,“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想我?我没空给你打,你就不会给我打吗?”
林翊沉默了一下,说:“你很忙啊。”
“对不起啊,这几天是忙了点,没有陪着你,我现在去接你放学吧?然后我们去吃大餐……”
“不了,我要去补习社。”林翊说。
黎承睿有种失望,但他不想在语调中带出来,仍然柔声说:“这个礼拜六我休息,我带你去打枪吧,就我们上次去那里,你上次不是很喜欢……”
“我不想去。”林翊闷闷地说,“功课做不完。”
“那就先别做,我去跟你们班导说,你本来身体就没别人的好,不用那么拼。”黎承睿带着笑说,“睿哥想明白了,翊仔读不读大学也无所谓,反正我供得起,只要你开心就好。”
林翊却轻声反驳他说:“我会读大学的。”
黎承睿觉得很奇怪,以他对林翊的了解,这孩子虽然认真,可他天生脑子笨,不适合学习考试这样的机制,以往读大学这种念头也是因为别人灌输才服从的,未必是他本心的愿望。而且几天不见,林翊似乎跟他说话的口吻回复到最初生硬而疏远的状态。黎承睿有些不安,忙问:“怎么啦?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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