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委屈,不解,迷茫,那些无端承受的痛苦,那些无人理解的愤懑,在心中发酵,死去,腐烂,在最深的夜里不断腐蚀着他的心。
一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所以才不被人喜欢的,对不对
所以,只要听话,乖乖地按照一切去做,自己是不是就能成为一个好孩子了
所以就任凭那些人像是摆弄物品一样摆弄他的身体,满足那些人的欲望,野蛮的,像是野兽一样要将他撕碎。
已经,够了。
陈青云把他的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语气是自己不曾预想过的温柔,
“想哭就哭吧。”
苏灿的确哭了个彻底,以至于他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样睡过去,又是睡了几天。他只记得迷迷糊糊地在半梦半醒中,有人轻轻为他盖上了被子。
那是他第一次睡得那样踏实。仿佛世界的一切伤害对他都毫无作用了一般。
摧毁那栋建筑,能改变过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那栋建筑带给苏灿痛苦,承载了苏灿所有痛苦的回忆,以至于即使在梦境中,苏灿都迟迟不能走出来。
在这种时候,摧毁它就有了意义。
就用一场大火,将那些肮脏污秽,连同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一同烧得干干净净。
苏灿搬回来了,和陈青云一起。
只要这样简单地和陈青云过着平静的日子,似乎就已经足够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似乎都被这平淡的岁月冲淡了。
而那个男人也再没出现过了。苏灿曾经问过陈青云,却被他一笔带过了。
但苏灿心里却有一种感觉,那男人怕是不会再来了。
只这样,就很好。苏灿这样想着,门口却传来了门铃声。
“我去开。”陈青云先应了声,然后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是翠鹅和月殇他们,陈青云撇了撇嘴,虽然不满于他们的这种蹭吃蹭喝的行为,但碍于自家老婆大人的面子,还是没有制止。
想要关门的时候,突然一只脚却伸了过来,挡住了门。
“把月殇给我叫出来,老子要活剥了他。”
陈青云抬眼一看,是沈文,没好气地说,
“怎么是你”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沈文的脚被门挤了一下,顿时嗷嗷叫起来,然后不满地对着里面的人说,
“nitama再不出来,老子就……”
“就怎么样”月殇挤了过来,但看起来并没有帮忙的意思,而是戏谑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想上天”
“你,”沈文气得小眼镜都要掉了,“行,老子走。”说着就要气冲冲地往外面跑,那样子真是委屈得不行。
他的衣领子却被拉住了,沈文想也不想都知道那只手是谁,但他正在气头上,索性一脑袋钻了出来,只留一件t恤在月殇手中晃荡。
”草泥马。“他对着月殇比了个中指,光着上身就走了。
”他怎么来了“陈青云不解地问,而且看着这关系,月殇跟沈文之间似乎有点什么。
怎么看怎么像小情侣打情骂俏。
”他,我老婆。"月殇对着除沈文以外的人,说话仍然简洁。
沈文没走多远,这句话牢牢地落在他耳朵里,他扭头大喊,
“放你妈的狗屁,离婚。”
啥他俩什么时候结婚的?陈青云只觉得自己心中有着大大的疑惑,这时他的手被抓住了,苏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柔声细语地解释道,
“他俩去拉斯维加斯结的婚,也就是我们校园祭那天吧。”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苏灿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这些哥们儿啊
“翠鹅告诉我的。”苏灿扬了扬另一只手中的手机,上面显示俩人的聊天纪录,看起来一片火热。
陈青云心里却有点吃醋了,苏灿跟自己说话总是简单的几个字,跟翠鹅却长篇大论的。他一时气不过,拉着苏灿的手就上楼,
“我有事跟你讲。”
什么外面那两只怎么办关他什么事,还是自家老婆要紧。
楼上,苏灿仰头看着陈青云,
“你不是真的在吃翠鹅的醋吧”
陈青云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承认道,
“你要是跟他跑了怎么办啊我跟你说,那小子一身臭毛病,还是我好……”
真是要命,苏灿想。
陈青云还没说完,就被什么堵住了嘴巴,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瞬间结结巴巴,
“那个,那个,我……”
他突然凑到苏灿的耳边,期待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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