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青时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抬手指着方才提到的那棵胡桃树,“这是老板亲手种的。”
“为什么种胡桃呢?”
“因为他说有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喜欢吃胡桃。”
陆析抬了抬眉毛,低头看向院中的那棵胡桃树。
树梢上挂满了纤薄的叶片,在灿金色的光晕点缀下带着翠绿的颜色,叶子里包裹着并未成熟尚且脆弱的果实。
微风拂过,胡桃树上垂落的枝条和勾在窗户上的牵牛花相互纠缠在一起,轻轻的中摇曳。
“这棵树种了多少年了?”
“两年了。”
“你老板说的那个爱吃胡桃的人是你吗?”
“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
“我怕你们老板知道我住在这里心生嫉妒,暴揍我一顿咯。”
青时听完轻笑出声,她看着陆析说:“怎么觉得你比以前可爱了许多呢。”
陆析撇了撇嘴,习惯性又想叼起一根烟,却被青时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不是自然吗,我可不是那种人渣败类好吧。”
“你可以和宋栎文说说,看看他相不相信。”青时摊了摊手,转身离开了阳台,“我要去工作了。”
“bye!”
陆析和她道别后双臂撑着阳台的护栏,侧身倚靠着白色的柱子。
他翘着打着石膏的腿,脚尖无意识的点着墙壁,看向院子里的胡桃树,脑中幻想着果实成熟后诱人的味道。
——他最喜欢吃的便是胡桃了。
☆、第四章 两年
陆析坐在阳台里,初夏的北美湿润而温暖,房檐遮挡住并不刺眼的阳光,微风轻轻地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觉得自己有些困倦。
“嘿!”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略带怨气的回头,看到了季崇眨动的茶色双眼。
“你怎么…也在这里住吗?你和青时…”陆析有些诧异的问,他昨晚记得季崇分明离开了这里。
“当然不是,我家就住在附近。”季崇撇了撇嘴说道,“是青时叫我来的。”
“是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可能是她怕她不在,只留下了你自己,你会惹出来什么事吧。”
“……”
陆析抽了抽嘴角,对chinning的恶名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算了,我是逗你玩的。”大概是看陆析面色不虞,季崇忙说道,“青时怕你生活不方便让我来帮你的。”
“…那我谢谢你啊。”陆析假笑了一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其实他更相信第一种说辞。
季崇却愣了愣,他直勾勾的盯着陆析,手指无意识的蹭了蹭嘴角,就像是在擦口水,陆析被他看的后背发毛。
“喂喂喂,你看我做什么?”
季崇像是愣神突然被惊醒般恍然,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陶醉。
陆析看着直皱眉。
季崇笑道:“都说混血儿基因遗传父母双方的优点,如此看来是有道理的。说实话chinning,你这张脸真的是祸国殃民。”
陆析听完有些不自然的掐了掐脸颊,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被别人这样说仿佛是鸠占鹊巢。
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去了哪里,也许是在酒吧醉生梦死之后死于那些人的殴打。
他是一个得过且过安于现状的人,也不在乎是否超自然或者有无神论,白白捡回来一条命当然是继续活下去。
“你不会连自己长相都忘了吧?”季崇看陆析许久都没有回应,只是呆愣的掐着自己的脸颊,掐红了都没有反应。
陆析回过神来,松开了手,才感觉道脸颊传来的刺痛。
他确实从醒过来后一直都没有认真的看看自己的模样。
他架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卧房里的镜子前,看着镜中呈现的人像,倒抽一口气。
他向左扭了扭,镜中的人也向左扭了扭。
他向右晃了晃,镜中的人也向右晃了晃。
这时他才相信这个人确实是自己。
他身高大概在180cm左右,肤色极为白皙,较之以前的自己不知道白了多少。
眉骨较高却也不显得突兀,眼窝微微凹陷,具有欧美人特征的双眼皮下转动着浅灰色的双瞳。
阳光透过卧房的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映出了一小片阴影,他微微抿起由于重伤初愈颜色有些寡淡的薄唇,浅灰色的眼睛迎着光线更显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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