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听不得这些,他现在觉得何楚每句话都意有所指,目光又沉了几分。在何楚把琴收起来,牵着何辛准备出去的时候,阮奕说:“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他刚才注意到何楚的手指有些凝滞,不似以前轻盈,觉得这是这些年负重搬花造成的,没有给何楚开口的机会,又替
何楚做了决定,说:“明天去看看医生。”
然后揉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把何辛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又进了书房。
阮奕在书房待到窗外金乌坠地,暮色四合,他在等着何楚开口,只要何楚开口,他也不介意维持一家三口的平静。
可是何楚没有,在送何辛离开的时候,甚至很轻松的样子,还交代何辛乖乖听阮奕的话。
在把车上就睡着的何辛抱回去后,阮奕开车去返回。
站在电梯里,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电梯门打开,阮奕没有往前走,仔细辨认了一下空气里的气息。
有自己熟悉的omega气息,他失常的心跳才归于平静,往房间里走。
何楚小时候就喜欢坐在地上,现在也一样,阮奕在琴房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盘腿坐在地上,手边放着打开的琴盒。
阮奕不满地看了一下光洁的地板,他让人送来的地毯还没有送到,淡声说:“不要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
何楚答应了一声,抱着琴盒从地上站起来,在阮奕站在他身后的时候,突然说:“国外一个顶级的乐团有几场巡演,老师想带我去看看,我也想看。你可以让我去吗?”
阮奕明白今天和昨天一样,都是何楚的交换,沉默了一会,问:“什么时候?”
“明天。”
“去多久?”
“半个月左右。”
阮奕看着何楚,几年前他愿意送何楚去学琴,就是牢牢抓住了何楚在意的东西,确信可以把人捆绑在自己身边,何楚不管去多远,也都在他身边,而且那时候阮奕笃定着何楚的喜欢和心软。
只是何楚现在做的一切,不知道是要提醒自己的位置,还是在提醒阮奕。
阮奕清楚自己没有做错。他是怕何楚不爱他,所以他不会让何楚离开自己左右,在他刚准备拒绝何楚的时候,何楚说:“我想去试一试自己能不能重新学琴。”
阮奕直觉不能信何楚的话,何楚又绝情又心狠,能放弃自己的小提琴,也能不要阮奕,现在这么说只是让自己心软。
但是阮奕还是为何楚话里的意思心动不已,不敢不要何楚给他的希望。
“好。”阮奕拇指抹过何楚眼角那粒小痣,低头亲了一下,然后犬牙咬住他后颈的腺体。
第二十九章
路业洲的拳场上面是一家合法的赌坊,他不怎么露面,一般人也不知道他才是这里幕后老板。
今天有人打电话到经理那里,说了他的大名,还要见他。
路业洲正好要过去看看,问了一下那人的名字。
听到“何楚”这个名字,路业洲条件反射一样微挑了一下眉峰。
路业洲就见过何楚两次,除去阮奕把人带到拳场的那次,还有就是阮奕结婚那天,他去帮阮奕守着人——他和展钦不一样,或多或少能明白阮奕心里在想什么,大约是,情字动人,是个人就难逃内心痴念。
现在何楚突然出现,路业洲有三分意外,更多是好奇。
何楚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回头看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路业洲让人准备的水果捞,然后站起来对着路业洲客气笑了一下。
何楚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安静,没有锋芒的五官白皙静美,从唇角到眼梢线条清晰柔和,眼睛像一幅笔触多情温柔的画。
安静的背影和腼腆的笑,还有手边的琴盒,和当初坐在狭小休息室等着阮奕的那个小omega一模一样,让人有一种昨日重现的错觉。
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何楚对上路业洲浅灰色的眼睛,有些紧张。
阮奕的朋友他就认识两个,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联系上自来熟的展钦,就找到了这里,又因为以前的事,他对具有压迫和攻击性的alpha心存阴影,不觉掐紧了手心。
“找我什么事?”路业洲和盛气凌人的阮奕不一样,也不好奇他的出现,坐下来后浅灰色的眼睛带着笑,直接开口。
贸然跑来的何楚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路业洲还记得自己,摇了一下头,说:“我来是想问一些事。”
路业洲:“关于阮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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