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杰站在徐涛身后看他画了半天,照旧发表了一系列攻击言论后,笑着走到了秦远牧身边:“你想好作业画什么了吗?”
秦远牧这几天一直在调色盘里实验各种比例的搭配,头也不抬地说:“差不多了,你呢?”
薛玉杰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我有个小想法,你想听吗?”还没等秦远牧回答想不想,他就继续说道:“要不然这次,咱们画一样的作品吧?你不是很想跟我比较比较吗,这是个机会。”
秦远牧慢慢抬起头:“一样的作品?我画《睡莲》让你鄙视死我吗?”
薛玉杰轻轻勾起嘴唇:“这次,咱们画人物画。”
秦远牧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后眉头锁的更紧:“我不需要你让着我。”
薛玉杰嗤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画人物不如你?你哪来这么大的脸?我只是让你看清咱俩的差距而已。而且我的人物画确实有所欠缺,这正是我下一步需要练习的。我不是说过吗,偏门的天才可算不得天才,要赢就赢的你心服口服。”
这些话无疑激发了秦远牧的脾气:“好啊,那来吧。你想怎么画,临摹还是创作,我都听你的。”
薛玉杰笑了笑:“这次咱们都画《马拉之死》。我先友谊提示一下,如果你画出的还是上次那种水平,是不可能赢我的,我的人物还没差到那种程度。”
很好,秦远牧又想打他了。
“行,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到时候输了可别怨我胜之不武。”秦远牧冷笑了一声,“那咱们这就开始?”
薛玉杰切了一声:“不然呢,等裁判喊开始?”
徐涛画的无聊了过来凑热闹:“我可以给你们当裁判。”
薛玉杰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要是你,根本没脸开口说话。你这次要是拿不到九十五分以上,就给我……”薛玉杰本来想说给我滚出去,但是说不定徐涛就等着滚呢,他半截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但是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断句显然威胁性更大,徐涛不知想到了什么,马上绷着脸认认真真地坐到了画板后。
薛玉杰是那种,画画的时候都跟没进入状态似的人,即使是画不擅长的人物,笔触也从未迟疑半分,看上去跟在纸上胡乱涂抹一样。秦远牧拿铅笔描绘框架的时候偷摸看了他几眼,默念了几句骄兵必败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创作之中。
平时也有专门让学生临摹中外名作的课程,秦远牧还多画了一次,所以对这幅画的每个细节都不陌生。而人物画不同于意境画,靠的就是细腻的笔法和对细节的打磨,秦远牧自认为不会比薛玉杰差,画的格外认真。
两个人表情一个严肃一个轻松,但都是坐在椅子上画了一下午,除了画画什么都没做,连上厕所都没有。直到天慢慢擦黑,徐涛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才忍不住说道:“二位哥哥,咱们先去吃个饭行吗?这又不是考试,没时间限制的。总觉得你俩这么画下去要猝死……”
“我只知道你再不画就要蠢死了。”薛玉杰日常“关爱”了徐涛一句,不过还是放下了画笔看向秦远牧,“要吃饭吗?”
这幅画内容稍微复杂,秦远牧也没打算一天就完成,看到薛玉杰放下笔后也跟着停手了:“确实该吃饭了。”站起来的时候他还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薛玉杰的画纸,薛玉杰对于这种小学生行为视而不见,只是不屑地抽抽嘴角。
秦远牧上色进行到了一半,而薛玉杰那幅画颜料已经快占据整张纸了。不过看上去十分怪异,显然还是要精修的。秦远牧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整改,也懒得问,就跟着眼前饿出金星的徐涛出了门。
他们随便在楼下找了个小饭店,打算填饱肚子就行。
徐涛和薛玉杰理所当然地坐在一起,秦远牧倒成了孤家寡人,只能和自己的影子作伴。
徐涛依旧在犯傻,薛玉杰依旧在用语言疼爱他,可秦远牧却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看到了薛玉杰对徐涛的眼神。那种眼神他并不陌生,很久之前他也爱这么偷摸盯着廉霄。
想到廉霄,秦远牧突然有种恍惚的
感觉,他是不是……很久都没想念过廉霄了?
确实是这样,最近秦远牧一门心思都在期末作品上。
等菜的途中秦远牧摸出手机,给廉霄发了个消息:媳妇儿,我被一对狗男男秀恩爱秀了一脸,求安慰。
等到菜上了桌,廉霄的安慰依旧没有过来。
廉霄正忙的脚打后脑勺,差不多也是上厕所的工夫都没有了,哪有空看手机?临近年关的时候貌似人们都躁动起来了,他们技校莫名其妙的要跟另一所技术院校切磋,廉霄作为学校厨艺班的门面自然是要出战的。这几天老杨又教了他几手,指望他到时候再露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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