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颜色就更看不出来了。
但江稚知道这是南北写给他的东西。
“看到了?”南北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写了,我没忘。”
“嗯。”江稚笑着点点头。
“等你生日的时候我要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南北又说,“这封信也算在里面的,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
江稚:“
.…..”
“我困了。”南北打了个哈欠,朝他摆摆手,“先睡一步,明天记得叫我起床。”
“哦。”江稚点点头,眼见对面的人把指尖贴到嘴边然后手臂一伸,朝他抛了个飞吻过来。
“我也爱你,江稚。”南北压着声音说。
刚拉上窗帘转身,江稚就差点腿一软跪到地上去。
----老爷子安静地靠在门边,像个雕像似的。
“靠,爷爷,你还能不能有个准了,你孙子被你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你知道么。”
江稚皱着眉头松了口气。
“你可不能像我一样有心脏病啊。”爷爷嘿嘿嘿地笑起来,来到他的床边坐着。
江稚蹲在地上鼓捣了半天行李箱,然后抬头看他:“这么晚了不睡?”
“睡不着。”爷爷很无聊地拍了拍他的床。
“怎么着,觉得你孙子的床更软?那让给你,我去睡你的床。”江稚把几件短袖从衣架上拆下来,叠好装进箱子里。
爷爷又笑起来,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把:“你睡吧,明天不还要和南北去那什么镇玩吗?”
“东塘镇。”江稚说。
“哦,东塘,东塘。”爷爷跟着念叨了一遍。
“不是,”爷爷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笑起来,“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哪神神叨叨了。”爷爷瞪了他一眼。
“说吧什么事儿。”江稚也不收行李了,一屁股坐到他边上,“你有事儿,我看得出来。”
“我没事儿。”爷爷坚持道。
“家里钱不够用了?还是你身体哪不舒服了?”江稚突然紧张起来,抓住爷爷的胳膊,“上次陪你去体检不还好好的吗?
“哎哟祖宗!”爷爷皱着眉推了他一把,“不是这些事!是…”
爷爷顿了顿,有点没底气地开口:“是你和南北的事儿。”
江稚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跟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
“你…是不是喜欢南北?”爷爷的声音有些沉,里面听不出来以往的轻松和愉悦。
江稚怔半天,没有想到出柜的事儿会这么快就从南北轮到了自己。
心脏不安地蹦着,每蹦一下全身的神经就连带着被牵动起来一块不安。
头皮也跟被扯着似的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和我说实话。”爷爷轻叹口气,在他的手背上拍了几下,“江稚,你要和爷爷说实话。”
“…我能先问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吗?”江稚轻声说。
“向你道个歉,”爷爷又叹了口气,“你写的信我不小心看了。”
“…我写的信?”江稚随即明白过来,一股无名之火就在心口烧了起来,提高了声音,“我的东西您看它干嘛啊!”
爷爷被他吼了这么一句,略带点吃惊地抬眼看着他。
江稚平时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说话。
现在江稚紧紧拧着的眉,微红的眼尾,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怒意和失望,都在提醒着他:江稚对他生气了。
“对不起…小稚,它夹在那书里掉出来,我走过想捡的,但是那信就滑出来了。”爷爷无奈地解释道,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江稚觉得鼻子很酸,眼前一片模糊,呼吸再不顺点都能背过去。
他现在的心情简直没法用一个复杂来形容。
“你是真的和南北在一起了吗?”
混乱中,他听到爷爷这么问。
江稚揉了一把眼睛,慢慢起身,低头看爷爷。
“对,在一起了。”江稚说。
爷爷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直直地盯着他看,仿佛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
最后爷爷安静地站起来,什么也没说。
他在江稚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江稚看着他走进一片黑暗里,心脏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碾过,钝钝地疼。
从小爷爷就是最理解,最懂,最疼他的人。
每次老爸因为他的不成器要对他进行毒打的时候,爷爷十有八九都是他的救命星。
爷爷很好玩,心态和大小伙子没什么区别,有的时候也和他一起偷懒犯馋,是他从童年时起就一直培养着天赋般默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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