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江稚说。
“等你下了班我带你过去。”南北想了想。
“嗯?”江稚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太晚了吧?”
“我标准入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没事。”南北说。
“那谢谢。”江稚朝他点了点头。
等江稚走开去忙了以后,时运才一脸狐疑地掰过南北的肩膀对着他的脸左瞧右瞧。
“看屁。”南北甩开他的手,懒洋洋往后一靠。
“你什么时候进化成乐于助人的阳光少年了?”时运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我天生就是。”南北一巴掌打在时运的背上。
“但是,北北啊。”时运靠在玩手机的边一砚身上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换个称呼。”南北指着他。
“小南啊。”时运想了想开口。
“抽你。”南北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又被时运给推了回去。
“南北!”时运大喊了声,“行了吧!”
这声喊不仅成功吸引了那圈目光像是用502胶水沾过的黏在江稚身上一动不动的女孩们,也把低头忙活的江稚给吓了一跳。
南北冷静地表面消化所有投过来的目光,深吸口气对着时运踹过去。
时运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苦口婆心地开始说正题。
“这个,刚刚那哥们是要找达也算账,对吧?南北你,你就别给我掺和了知道吧?达也一直能没找你是因为余恒,这事你比我们清楚,而且…余恒毕竟是那样的人…你就,别掺和这事了。”
南北撑着脑袋看时运说完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都替他憋屈得慌。
边一砚也不玩手机了,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南北笑了笑,看着他俩骂了句sb。
“别给自己惹麻烦,都快高三的人了。”时运终于把“又止”的话说了出来。
还是句没什么价值的屁话。
南北没出声,刚准备要点头让这位老父亲安心,老父亲又补了一句:“韩学长的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吧,你别…”
边一砚面无表情地伸手捂住了时运的嘴。
时运挣扎了一会大概是想明白了,安静地闭了嘴。
南北没说话,把目光落在茶几上,盯着玻璃倒映出来的灯光发了一会愣,愣完朝他俩摆了摆手:“我在这等他下班,你俩走吧。”
“南北
啊…”时运还想说话,被边一砚一把拉起来。
“走了。”边一砚拽住他往门口走。
时运叹了口气,和边一砚出了酒吧。
过了十点半,连那圈女孩子都走的一个不剩了。
江稚靠在酒柜上望着墙壁上的啄木鸟钟摆发呆,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放着轻缓音响的空间里显得单调寂寞。
南北靠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个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江稚稍稍偏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是睡着了。
手机响了一声,树学霖的微信跳了进来。
“关店吧。早点回去。”
“谢老板。”江稚给他回了句,起身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桌椅。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因为没有客人所以干净得很。
江稚去洗手间洗拖把的时候南北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发愣。
“你喝多了?”江稚看了他一眼。
“没有。”南北揉了揉脑袋,“今晚是别想睡了,我把该睡的都睡完了。”
“啊,抱歉。”江稚有些过意不去,其实明天去找南北问达也的住址也来得及的,达也又不会跑掉。
他不应该让南北今晚等他这么久。
“没事儿。”南北从镜子里看着他,挑了挑嘴角,“陪达也玩,我还挺乐意的。”
入夜的冬末依旧是很冷,江稚锁好了门,和南北各裹着羽绒服在夜色里顶着寒风前行。
街道两旁亮着几盏稀稀拉拉的路灯,半照亮隐在黑暗中的老冬青树上积了灰尘的叶子。
白日里热闹有烟火气的老街到夜间就生出些苍凉,烟火气遇上低温皆成了消沉掠过的寒风。
江稚和南北间隔着一段距离行走,都默不出声。
就如南北说的,沿着老街往右走,看到了小诊所。拐过小诊所,有个垃圾场,垃圾场再过去点,是个挺旧的连着条窄河的厂房,过了厂房这片就都是平房了。
南北在一间还带个小院子的平房门口停了脚步。
平房门口亮了盏小路灯,照着房子看起来还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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