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半睁着眼睛,努力辨明方向,却只能从血色中看到模糊一层叠影。
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产生了一股想呕的冲动。
江稚皱了皱眉头。
旁人的尖叫声和红毛这群人的咒骂声混合一体,混乱之中江稚听见有人砸碎了酒瓶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沿着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节奏越来越近。
“我…我报警了啊!你这是杀人!”
江稚听见有个声音在不远处颤抖着说。
是刚刚那位穿碎花裙的女士的声音。
他努力睁开眼,看到红毛拿着个被敲碎的酒瓶头朝他走过来。
红毛面容有些扭曲,朝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江稚一只手用力撑在地板上才没给他跪下去。
“敢惹达哥,就是这个下场。”红毛声音低沉,举起了酒瓶头,就要朝他脑袋上落下去。
江稚抬起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收紧手指,使了全力。
酒瓶头迟迟没落下来,江稚用尽力气和他抗衡着。
这他妈还带着尖儿呢,要真砸他脑袋上估计江稚就得成智障了。
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砸吧。
红毛冷笑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往他脸上抡。
靠,打人不打脸啊。
前十七年都没被打过脸啊。
江稚想着,微微收膝,准备在他的手掌落下来之前先给这人来个正中靶心的痛苦。
没想到他还没抬脚,红毛就痛苦地喊了一声,朝他怀里扑过来。
隔…隔空打牛?
江稚赶紧闪到一边,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看到南北收回了腿,笔直地站着。
腿真长啊。
操这是重点吗?
南北跨了几步朝他跑过来。
江稚以为他要来扶自己,刚想伸出手,南北却头一偏骑到了红毛的身上,抬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
一点默契
也没啊。
几个小弟见状都要冲上来,被几个人拽住各挨了几拳。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拿起自己的带铆钉的手提包就往他们脑袋上砸,看得江稚心惊肉跳的。
南北抓着红毛的红毛,往上一提,然后又朝地板上砸过去。
红毛倒吸一口气,疼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但是南北没停,继续揪着他的头发往地上砸,表情淡漠,跟敲核桃似的。
地板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响声。
红毛痛苦的哼哼声是伴奏。
“操,别砸了。”江稚吃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掀起衣服擦了擦眼睛里面和周围的血,视线稍微清明了点。
等红毛额头上一片红肿还流了点血之后,南北才停了下来,从红毛身上下来,还不忘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去医院。”南北走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
“我没事。”江稚摇了摇头,“就脑袋上出了点血,买块纱布贴一贴就行了。”
“去医院。”南北看着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江稚叹了口气,看着一地打滚呻吟的几个男人。
“哎那啥,江学长啊…”有个男生笑呵呵地跑过来,“你就跟着南北去医院吧,这里有我们还有证人呢,等警察来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江稚还想说话,手臂却被南北紧紧攥住。
“去医院,现在,立刻,跟我走。”南北把他往门口拽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立刻,跟我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三章
“等等等等。”江稚扯着南北的手臂。
“干嘛?”南北回头看他,眉头皱得很不耐烦。
“我总得把这里扫干净了,把店门关了再去医院吧?”江稚叹了口气,“树老板又不在,我就这么走了算什么?”
“店门钥匙呢?”南北朝他伸出手。
“这呢。”江稚迷茫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到他手里。
南北转身把钥匙扔给了刚说话那男生:“你俩帮着清理下现场,该报警报警,该拖地拖地。”
说完又不由分说地把江稚拖走了。
南北的自行车就停在酒吧外面,江稚站在车边上看着南北弯腰解车锁。
他吃力地抬起手,悄悄地搓了搓胳膊。
其实他挺想说一句我能不能回去拿个外套外面好像挺冷的,但是看到南北那一脸阴沉得吓人的表情又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南北把车锁扔进车筐里,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江稚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总感觉他下一秒就得抬起手抽过来一大耳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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