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汪主任盯着他,面色逐渐有些不悦。
背对着他们的女生一直没说话,肩膀慢慢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汪主任又冷哼了一声,起身理了理衬衣,推开化妆间的门走了出去。
“看人。”江稚说。
南北“啊”了一声,有点迷茫:“看什么人?”
“她好像被吓得不轻。”江稚看着他说。
南北这才明白意思,犹豫了半天伸手碰了碰这女生的肩膀:“同学你没事吧?”
女生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转过身来。
布满泪痕的脸看着有些熟悉。
“费蓝?”江稚皱起眉头。
“谁?”南北扭头问。
“邢星她表姐,就你那天在秦晏面前喊得响当当说要罩的人啊。”江稚啧了一声。
罩个人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哦。”南北恍然大悟,“好像邢星跟我说过…我就是这会儿大脑缺氧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他说着,极富深意地看了江稚一眼。
“……”
江稚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讲正题吧还是。
“费蓝你,到这来干嘛?还有那主任…”江稚觉得太不对劲了,“刚那声尖叫是你吧?”
“你一连串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啊。”南北叹了口气。
这费蓝看着就不像是爱说话的人,何况这会还受了点惊吓,要能按顺序对答如流就怪了好吗。
“…我到这…这来,是…来找你们的。”费蓝抽噎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开口。
“找我们?”江稚尽量把声音放温和,“为什么找…我们?”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费蓝突然哭着喊了一句。
“谁?教导主任?”南北问。
“他从背后抱住我…我想挣扎…但是我挣不开,他力气太大了…”
费蓝声音愈渐低了下去,开始小声地哭起来。
江稚没说话,表情逐渐由一瞬间的错愕到震惊,最后慢慢冷下来,过了好半天才骂了句:“操。”
南北犹豫了几下,伸手轻轻在费蓝的肩膀上拍了拍:“...别,别怕,我们都在这呢。”
费蓝红肿着眼睛抬起头,目光里有些许南北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她轻声开口:“南北。”
南北莫名有些慌张起来。
“对不起。”费蓝看了他一眼,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沉默半晌她突然道:“我就是feint,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南北有些没站稳,靠住了化妆台,一手紧紧扶上台角。
“你不是想知道关于韩适宁的事情吗?我刚刚就是想来找你说的。”费蓝眼睛又迅速红起来,声音有些沙哑,“biantai根本就不是韩适宁,是汪亮。那天他伤害丁蕾,我看见了。”
“他根本就不怕我会揭穿他,因为只要我说出来,我就会是和韩适宁一样的下场。”
-
“停车。”南北说。
小电驴在路面上打了个滑,差点连人带车一块翻在地上。江稚死拽着车头长腿往地上一撑,把小电驴以斜倾四十五度的姿势稳稳地停住。
“靠,你要干嘛。”江稚正了正自己被弄歪的头盔,转头看着他,“开半路突然叫人停车,没有一点点防备。”
南北把脑袋上的头盔解开扔给他,从小电驴上翻下来,往前走过去。
这儿是菜市场旁边的一块空地,平时多用于大妈大爷跳广场舞,今天乍一路过居然新装了些健
身器材,居然还有秋千。
“我要荡秋千。”南北看着江稚,“你要么推我,要么陪我一起,选一个。”
江稚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因为演讲比赛而和郭老板请一下午的假了,现在免费给人当司机还得陪人荡秋千。
两个身高腿长且年龄叠加超过三十岁的大男人一块荡秋千看起来真是太弱智了。
但偏偏南北乐在其中,不时还伸腿过来在江稚的秋千椅上踹一脚帮助他飞得更高。
……
“nitama别踹我。”江稚看了他一眼。
“哦。”南北笑笑,转过去继续晃悠自己的秋千。
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晕染成一块块粉红色的棉絮状云团,互相挨着,勾出温暖柔和的线条。
南北轻轻用脚点着地,出了神。
“南北。”江稚喊他。
“喊哥何事。”南北说。
“你不高兴了吧。”江稚偏头看着他。
“我没有不高兴。”南北一边发呆一边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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