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洺桓提前联系了他的医生朋友,确定做这种手术对身体不会有害后,才约他过来。
医生跟徐牧见面后,聊了大约有两三个小时。原先这样的手术,只是针对某些有心理阴影,想好好生活的患者而发明的。所以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医生不建议正常人做这种手术。
医生告诉徐牧:“想特定的消除某些记忆,需要在你的大脑里发射一些射线,这个技术现在还不是很成熟。最多保证你十年内不想起那些事,可能十年后的某一天,你会突然又记起这段回忆,也可能你一辈子就这样。”
徐牧告诉医生,他希望可以一辈子就这样。
医生了解了徐牧的想法,徐牧打心底想忘记那个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且随着日子增长,这个想法没有任何消减的意思。他坚定自己的态度,坚定到强烈,强烈到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行吧,如果你认真考虑好了,这两天就可以做这个手术。”医生给徐牧留下了一颗药,让他考虑好后就把药吃下,然后联系他。
夜晚,徐牧呆坐在窗边发呆。
徐妈妈走过来,温暖的掌心覆在他背上问:“在想什么呢?”
徐牧回过神,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想,要离开家了,舍不得。”
提到这个,徐妈妈便掩不住脸上的忧伤。只是不想让孩子太过担心,硬是笑着:“我们也舍不得你。不过,我们那天去找齐老师了,他说虽然你们不能出来,但是我们可以去找你的啊。虽然最多一年就只能去一次,也比没有的好。我跟你爸决定了,以后一年去找你一次。到时候还怕你这个大忙人不肯见我们呢。”
徐牧抱住了母亲,在母亲看不见的视角里,压住哭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他紧闭上眼,嘴唇剧烈颤抖起来,无声地
大哭。
“哎哟,多大人了。”徐妈妈拍着他的背说:“你千万别舍不得,你不在我跟你爸才更好过呢。我们两个人可以去旅游,可以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再也不用天天想着要给你做什么饭,也不用操心你未来该怎么办。不用操心这些,我们会过得多好啊!”
徐牧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压住哭腔说:“妈,你们真好。真的,有你们在,真好。”
前世的他,倘若身边也有这么好的人,哪怕只有一个,他也不会走上一条错的道路,也不会对那些记忆,没有丝毫的留恋。
第二天,徐牧独自一人在休息室,医生给的那颗药在他手指间转着,最后还是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打电话给医生,约好时间,明天就做手术。
手机里最新新闻报导,蒋以觉至今病重不起,未来蒋氏继承人可能要重新洗牌。
关于蒋氏的新闻,这两个月一直没断过。蒋以觉自病重后,没有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人们都猜测着,连蒋氏这么有钱的人家都治不好的病,到底会是什么样恐怖的病。
门外不远传来辛流光和韩远玉的声音,辛流光在骂韩远玉:“你脑子有洞吗又跟那个姓蒋的女人见面?那个女人他妈天天套你话!”
“没事儿啊,我也套她的话。我让她套的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相反的,她让我套的才是些干货呢。原来植研会现在看救植会深得民心,也准备走拯救原生植物的方向,听说他们想救原生花种。”
“你这都几百年的过时新闻了?救花?树都救不回来还想救花?不管这些了,先说说,今天让她套了什么了?”
“没让她套走什么,她跟我说了一些她哥的事,一说起她哥,我们肯定就……聊到老徐了对不对?我就告诉她,老徐准备做个电波手术,能抹掉记忆的那种,以后再也不会记住她哥这个人了。”
说完这话,俩人正好迈进休息室,撞见徐牧就在这里头。
韩远玉立马闭上嘴,辛流光僵了几秒后,尴尬地笑起来:“徐牧,你也在这里?好巧啊!”
徐牧“嗯”了声。
韩远玉但愿徐牧没听见刚刚他们聊的那些事情,假装没事发生过,一屁股坐沙发上,掏出手机懒洋洋地说:“看看今天有什么新闻。呀,手机没电了。老徐,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徐牧点掉那条关于蒋以觉的新闻,将手机递给韩远玉,直接在沙发上躺下,翻起一本书。
韩远玉拿徐牧的手机玩了没一会儿,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徐牧躺着不想动,问:“谁打的?”
韩远玉顿了顿,:“蒋以觉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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