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从来没有任何人真正进入到他的心里去过。
在孟蒹葭听来,在他眼里,她与那些青楼女子相差无几!甚至比青楼女子还要轻贱,因为去青楼起码还得花钱,可在她这里一文钱都不用花!
孟蒹葭感觉受了极大的屈辱,咬着唇角,颤颤哽咽。
旭沉芳手里把着折扇,拿扇骨抵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他动作轻柔,但是扇骨上却蕴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
旭沉芳笑眯着眼审视着她,然后低笑着问道:“哦对了,蒹葭姑娘还是初丨夜吗?”
孟蒹葭脸色雪白,泣声道:“陈芳公子再不喜欢我,也用不着这么轻贱我!”
旭沉芳道:“怎会不喜欢呢,只不过是事先问清楚,我既不喜欢惊喜,也不喜欢惊吓。”
孟娬不过才进屋去拿点什么东西,一出来就看见孟蒹葭羞愤仓皇地哭跑着离开了,不禁问旭沉芳:“你跟她说什么了,让她哭成那样?”
旭沉芳回眸一笑,道:“小女孩家家的,别多问。”
穗乡就这么大点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后来旭沉芳再见到孟蒹葭和乡女们时,依旧对孟蒹葭格外的温柔。
乡里人平时怎么夸孟蒹葭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他便怎么夸。任哪个女人的虚荣心都会在他这里被很好地满足吧。
等孟蒹葭回过神来之际,旭沉芳已经顺理成章地远离了那些乡女,清风翩然、独善其身。
孟娬偶尔听到乡女们说旭沉芳是个多情而又专情的公子、此人只应天上有云云,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究竟乡女们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好像是因为旭沉芳在乡女们面前对孟蒹葭一人专宠,自然而然就远离了其他人,导致孟蒹葭被彻底孤立,以往的好形象没有了,乡女们看见她不愿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可事实上,旭沉芳对孟蒹葭也是转头即忘,他只不过是借助她帮自己摆脱了许多麻烦。他既能轰轰烈烈地出现,当然也能安然无恙地退场。
孟娬问他:“不去跟她们调情了?”
旭沉芳躺在躺椅上,懒懒道:“腻了。”
孟娬想,这种人看看就好了,当不得真。他的新鲜期比动物的发情期还要短。
这大概就是他游戏人生的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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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孟娬推着殷珩去地里过后,逢傍晚天气凉快了,她还会带他去乡里转转。
这种事当然是要千方百计地躲开旭沉芳,不然那厮又要来当电灯泡。
有时候旭沉芳一不留神,孟娬就赶紧推着殷珩出门,一起看那夕阳晚霞,别提有多美。
不过这日冤家路窄,总是会遇到一两个煞风景的。
两人正行在田埂上时,远远就看见孟絮絮,孟絮絮也看见了他们,不管不顾地朝这边走来。
待近了之后,孟娬才看见她额头上大片淤青十分明显,衬得整张脸有些可怖。
这些天孟絮絮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孟蒹葭也在家里整日哭哭啼啼没法见人。
孟絮絮在家闭塞,只听孟蒹葭说,孟娬和旭沉芳每日黄昏都在乡里散步,看起来煞是恩爱。
孟絮絮一听,肺都要气炸了,骂道:“那个下三滥贱货,明明有了未婚夫,还去勾搭自己的表哥,真是不要脸烂透了!”
她忍无可忍,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额头上的淤青,当即就冲出家门打算去撕烂孟娬的脸,让乡里人都看看,她是个怎样勾三搭四的货色。
结果出门来孟娬是见着了,但和她在一起的却不是旭沉芳。
但那也阻挡不住孟絮絮的怒火冲冲,她的脸可都是孟娬造成的!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加倍还回来!
孟絮絮此刻是满腔激勇,以前在孟娬手上吃的苦头全忘了,当即往地里抓了两把土砾就冲过来,猛往孟娬和殷珩身上砸。
孟娬见状下意识就挡在殷珩身前,却不想被殷珩先一步拂到了自己轮椅后面去。
那飞投过来的土砾簌簌落在了殷珩的白衣上,留下一道道污痕。
那一瞬间,孟娬沉下了双眼,那股令人胆寒的冷嗜意味又浮了上来。
可惜孟絮絮看不懂形势,以为自己占得先机,又嫌殷珩挡在前面碍事,当即就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一把抓住殷珩的轮椅,用力地把他往路边的田埂坡下推!
殷珩手上拨住轮椅,孟絮絮卯足了劲也没能得逞。
几乎与此同时,孟絮絮还来不及放手,一只手就擒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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