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人们什么都没讨到,还是散了。
这次只能当是自家女人乱嚼舌根吃的教训。
通过今天的事,夏氏虽然没有丈夫,可家里不缺拿主意的男人。就算她的女婿是坐在轮椅上的,可也能使唤起人动手。还有后来的那位,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
往后这巷子里谁要是还敢轻视编排,都得三思而后行。
张氏被掌得最惨,乡霸们平日里都是干体力活儿的,力气怎么可能会小。到了晚上,她整个头都肿了起来,别说吞咽食物了,连喝口水都困难。
原以为大家伙去找夏氏说理,多少能讨回个公道,没想到最后却无功而返。
而她也白白受了一顿活罪。
那些个被掌嘴的妇人,全是因为听张氏在煽风点火才跟着附和了两句,她们没法算到夏氏头上,就自然而然地迁怒于张氏。
不仅她们断了与张氏的往来,还有以后张氏说的话,巷子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再轻易跟风听信。
院子里,乡霸们拿了碗把旭沉芳带来的酒倒出来,一人一碗灌进嘴里,直呼痛快。
孟娬见他们跟喝水似的,趁大家不备,也想来拿一碗喝。可惜刚一端上手,还没送到嘴边呢,酒碗冷不防就被殷珩给取走了。
旭沉芳本也是要伸手来的,但他却慢了一步,手在空中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适逢夏氏端了热腾腾的饼出来给大家先解解馋。
随后孟娬进厨房端菜盛饭,在院里摆了满满一大桌。
旭沉芳喝了两碗酒,吃了一两张饼,其他的东西吃得便比较少。他虽面含笑意,美如春风桃花,但那眉眼之间,却难掩一份疲惫倦容。
夏氏让他少喝点酒,还给他把酒碗换盛了肉汤,夹了一些菜,道:“陈芳,多吃点,你要是在外面太累的话,就常到这里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旭沉芳暖声道:“谢表姑妈。”
孟娬就适时地从汤碗里抬起头来,哆了一声,道:“娘,旭沉芳创业呢,哪有时间经常到我们家来,千万不要勉强人家。况且年轻人,还是累点好。”
她才和阿珩过了两天恩爱日子呢,才不想这厮又来煞风景。
旭沉芳低笑道:“阿娬表妹,你放心,等我忙完了这一阵,一定会天天来的。”
孟娬成功地拉下了脸。
夏氏本来也不懂生意上的事,只是出于关心,随后问了问旭沉芳都在忙什么,旭沉芳笼统说了几句,结果乡霸们中间一时嘴快,道:“旭公子还在到处搜罗名医呢。”
大家都把旭沉芳看着。夏氏关切地问道:“陈芳你生病了?”
另一乡霸道:“不是他生病,是他老子快病死了。”说着便一拍脑门,顿时想了起来,又道,“欸对了,大姐头不是会医术吗,旭公子怎么不问问大姐头呢!”
旭沉芳一眼看去,“多嘴。”
乡霸们便不说了。
看他反应就知,他根本不想提这件事,更没打算让孟娬知道。
不然,他难道不比乡霸们更清楚她会医术吗?
旭家的事,最好跟孟娬一点关系都没有。
旭沉芳道:“别听他们胡说,只不过得空的时候打听打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死了就死了,也没多可惜。”
孟娬想了想,道:“旭家的生意现在全在旭老大手里,要是家主醒来,就没他什么事了。旭老大应该很不想家主好起来吧。”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旭沉芳是在旭家家主病倒以后才被赶出家门的。大抵,旭家家主并没有参与,也无能为力。
她问:“你想治好你爹吗?”
旭沉芳看着她,眼底的泪痣分明,片刻他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道:“我只是单纯地不想旭明宥过得太顺遂而已。”
孟娬就是知道,他将他的所有真挚都隐藏在这玩世不恭的笑容底下。
孟娬道:“我可以帮你。”
旭沉芳眼神一滞。
不管是不是血肉至亲,旭沉芳都是被旭家家主带回来的,尽管他从不曾感激过,他被赋予生命。
他从那个卑贱不堪的世界里走出来,见惯了世人的不屑与谩骂,依然活得张扬恣意如斯。
他怎么活着,与旭家没有关系,而唯一有关系的,大抵就是他曾被冠以旭姓。
旭沉芳笑意淡了淡,道:“算了。你不要去。”
不等孟娬再说,他兀自吃了一匙肉汤,又低低道:“我不想让旭明宥见到你。”
孟娬道:“可之前在街上抛头露面的时候,你不也在?他要是关注着你,也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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