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布政使一进院就看见孟娬,脸色一变,喝道:“你怎么还没走?!”
孟娬则转头看向云夫人,道:“对啊我怎么还没走?”
云夫人才立马站出来解释道:“阿洋病得实在严重,所以我留了孟姑娘下来,等阿洋情况好点以后她再离开。”
布政使板着脸训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留她在这里,只会是祸害!你还嫌她害不死阿洋吗!”
此时孟娬并不知道殷珩已经在牢里了,可是布政使知道啊,人就是他下令抓的。眼下布政使不禁越看孟娬越觉得她是个扫把星,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所以留她在这里多待片刻,布政使都生怕被克走了十天半个月的寿命……
今天旭三的身体状况委实不容乐观,之前孟娬一直以为他脑子虽不好但起码身体够健康,可他身体一旦闹起毛病来也不得消停。
孟娬给他下了猛药,也不管连次针灸对他造成的负担大不大了,又给他施了数次银针,才屡次把烧热给降了下来。
眼下旭三烧得没有那么严重,但也仍在持续低烧中。有可能还会再有下一次发作。
孟娬道:“对对对,大人说得是,我就是个祸害。要不是我在这里,三公子的病说不定早好了。这样,我再去药房给他配好明后天的药,然后我就走,大人看成么?”
云夫人眼泪连连道:“大人,今天多亏了孟姑娘,要不是她,阿洋的烧迟迟退不下来,恐还会有性命之危啊。就让孟姑娘去配药吧!”
布政使看着她冷哼一声,没同意,但也没拒绝。
孟娬福至心灵,突然觉得这布政使和旭三果不愧是父子,起码这一声哼与旭三平时的哼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后孟娬就退下,去药房配药。
再说说孟蒹葭,白天被孟娬收拾了一顿,哭哭啼啼地回去,结果手肘膝盖都磨破了,脸上也因被孟娬脚踩着在粗糙的地上摩擦了几下,破了皮,留下几块殷红的痕迹。
上药时,孟蒹葭痛得抽声直哭。
她这伤还不是紧要的,紧要的是孟娬那般羞辱她时,恰好被其他的丫鬟跑来撞见了。
这后宅里女人居多,一有什么事根本就兜不住风声。
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孟娬和孟蒹葭姐妹不和,孟蒹葭更是被孟娬踩脸而不敢还手,这得是多大的屈辱。
旭家的女人们本就瞧她不起,这一来,更加鄙夷不屑了。
更糟糕的是,孟蒹葭听说,布政使改了主意,不打算让旭三那个疯子娶孟娬为妻了。
布政使像突然吃错了药似的,巴不得孟娬赶紧离开旭家!
今晚孟娬尚且还在旭家,是为了应付旭三的病,可谁知道过了今晚,她还在不在这里,又会什么时候离开?
孟蒹葭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美丽的脸上错落着伤痕,实在恨极。
孟娬若安然无恙地到来,又完好无损地回去,那她不就辛辛苦苦白忙活一场了?
她手指紧紧掐着掌心,那她这满身的伤痕和屈辱,又该找人谁来偿?
————————————
崇咸多数时候是在旭家暗中保护孟娬,但是他发现这位准王妃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能耐,十分懂得自我保护。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只极其聪明的猴子。
猴不归早就发现有崇咸这号人物的存在了,这一人一猴也不知什么时候牵上线的,总之是在一条战线上。
有崇咸在,就不用猴不归再两头跑了,它只需一心一意跟着孟娬就行。崇咸则会把旭家的情况及时传达给殷珩。
然而崇咸万万没想到,他家主子居然被那个不长眼的布政使黄几道给弄进牢里去了。
这真真是嫌命长了。
崇咸是要隐蔽殷珩的行踪,可再这样下去,等事情摊开了来,反而更容易暴露。
于是崇咸返回到旭家来,确认孟娬此时正在旭家药房里,有猴不归守着,暂时应该没有大碍,他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布政使的诸多官差,直接翻进布政使的院子里。
彼时布政使正端着一盏茶来喝,看见他毫无阻碍地走进来,手上一抖,茶水就泼在了衣裳上。
布政使坐不稳当,颤手指着他道:“你你你,来啊有刺客!”
崇咸身上带着肃杀之气,道:“刺客?才半年不见,黄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布政使定睛一看,面色大骇,手上再一抖,茶盏滚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外面的官差闻声赶来,刚要一股脑往里冲,布政使突然大喝一声:“放肆!还不都给本官退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千苒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