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语气一如寻常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不仅要抢走我的未婚妻,抓我入牢,还想要刑讯我,原来黄大人还有如此胆量和气魄,倒叫我大开眼界。”
布政使惶恐上头,满头大汗道:“下官不敢,下官真的不敢!下官冒犯,还请王爷恕罪!”他人还跪在地上,扭头回看着崇咸,一脸求助道,“崇咸阁下,那个……钥匙呢?”
崇咸拿着钥匙上前,还不等打开牢门,布政使就连忙道:“我来,我来。理应由我把王爷请出来,向王爷赔罪。”
他从崇咸手上接过钥匙,跪在牢门前给殷珩打开牢门。那手抖得,几次插不进锁眼里。
崇咸道:“黄大人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开个牢门跟穿绣花针似的困难。”
布政使抹了把汗道:“开了开了,马上就开了。”
随后锁总算打开了,布政使忙解了牢门上缠着的锁链,然后恭敬地迎殷珩出来。
布政使早应该想到的,崇咸身为殷武王的第一侍从,他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殷武王也极有可能在这里。
没想到殷武王竟然真的还活着。布政使惶恐过后,更多的是震惊讶异。
现在朝廷上下皆不清楚殷武王的行踪,恐怕也万万想不到,殷武王会待在这个小地方,并且还坐在轮椅上。
一旦这消息传出去,恐怕是满朝沸腾吧。
就是不知他若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报上去,会不会领得一功呢……
殷珩不急着出牢,他淡淡看了一眼布政使飘忽的神情,忽开口道:“在想着怎么把我的行踪上报朝廷好领功?”
布政使道:“皇上要是得知王爷还活着,一定非常高兴。下官请命护送王爷回朝!”
崇咸道:“王爷当前有要务在身,还轮不到你多事。一旦暴露了行踪,对王爷和朝廷不利,你则万死难辞其咎。”
他语气肃寒冷冽,让布政使不得不心头一紧。
崇咸又近一步,道:“今日出了这里,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王爷的行踪与身份。即便不为朝廷,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我看你也不想就此断了香火。”
布政使一震,当即收起了先前飘忽不定的心思,道:“既是有要务在身,下官定不给王爷添麻烦。王爷放心,下官绝对不往外说一个字。”
“起来吧。”殷珩道。
“谢王爷。”布政使这才慢慢起身。他虽是上省一把手,官阶也不低,但是在官场上面对上级时一向十分谦卑,跪来跪去是常态,尽管这种做派有些为人不齿,可也无法阻挡在他官场上顺遂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布政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殷珩的轮椅,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腿上,又道:“王爷的腿可是受了伤?先前下官听说王爷受到了朗国袭击……”
不光是殷珩的行踪,还有他受伤的消息若是流传出去,想取他性命的人恐怕会前赴后继地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殷珩撑着椅把缓缓站起身,抬脚一步一步朝布政使走来。
单单是他这简单的几步路,就让布政使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又有种想给他跪下的冲动。
于是布政使想什么来什么,腿再一软,又给跪了下去。
殷珩低着眼帘睥睨他道:“我只是懒得走路,怎么,你很希望我受伤?”
布政使忙道:“下官不敢,下官绝对没那个意思,王爷没事下官就放心了。”
别说布政使了,崇咸也很吃惊殷珩能站起来。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在殷珩拂衣时,崇咸已经把轮椅推至他身后给他落座。
随后布政使在牢门边躬身候着殷珩拨动轮椅不疾不徐地出来。崇咸则紧跟在他身后。
旭沉芳看了这么一场好戏,此刻是意犹未尽。
今晚不仅证实了殷珩的身份,他还有意外的收获,竟然亲眼看见殷珩站起来了。
旭沉芳现在回想起来,悠悠开口道:“那日不归模仿的果然是你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动作。王行,你可真是会演啊。”
殷珩的轮椅在旭沉芳的牢门前停顿下来。
布政使会意,当即又找了相应的钥匙打开旭沉芳的牢门。旭沉芳舒展了一下四肢,笑眯眯道:“还以为会等到明天呢,不想今晚事情就解决了,还得布政使大人亲自开门,真是受宠若惊。”
布政使对他的态度也一应大有转变,笑呵呵道:“旭老板客气,客气。”
旭沉芳微微弯身出得牢门,又道:“殷武王名讳‘珩’,王行王行,难怪最初觉得这个名字这么假,原来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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