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啊,”杨大夫眼神一亮,却故作沉吟地摸了摸下巴,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参,你先拿给我看看。”
孟娬看了看他,嘴上缓缓挑起一抹笑意,有两分邪佻,道:“好啊。”
她果真当着杨大夫的面把布块打开,将里面躺着的一支参完完整整地呈现在杨大夫的面前。
杨大夫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伸手去拿,然观摩了半晌,嘴上却道:“孟娬,你这个不是人参啊,只是个长得和人参很像的草根罢了。”
孟娬一脸失望道:“啊,原来不是人参么,我还以为能卖点钱呢。”
杨大夫慷慨又勉为其难道:“看你挖得辛苦,我给你十个铜板,你把这个卖我吧。”
孟娬道:“不是人参,那我可不敢随便卖,杨大夫还我吧。”
杨大夫没想到孟娬竟然不卖,道:“怎么,十个铜板你嫌少啊,我告诉你,就这没用的草根,你拿去别处,一个铜板别人也不给的。”
孟娬道:“唉,既然这么没用的东西,我怎么还能浪费杨大夫的钱呢。谢谢你的好意啊。”
杨大夫:“你是不是嫌钱少啊?这样吧,我给你再加十个铜板,这总行了吧!不能再多了!”
孟娬挑眉道:“杨大夫在我这里花二十个铜板买一支完整的人参,再倒腾出手卖个几两银子,真是好一副菩萨心肠。”
杨大夫被拆穿,有些挂不住:“我都跟你说了这不是人参,给你二十个铜板是看得起你!”
孟娬嗤道:“那你可千万别看得起我,我就纳闷了,像杨大夫这样把人参说成是草根的,到底是怎么做大夫的,医术信得过么?”
见这买卖不成了,杨大夫也不能强买,不然被乡民知道他这么坑人,以后谁还敢找他行医看病?
但他又恼羞成怒,很不甘心,道:“得得,你不卖就不卖,我倒看看还有谁要买你这破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佯装把人参还给孟娬,然而手上却用力,想要把人参掐断。
光是破坏它的根须就会有损它的价值,更不要说把它掐断,那铁定是大打折扣啊。
只是,杨大夫手指头刚一动,孟娬冷不防就擒住他的手指,猛地往后一掰。
杨大夫手指上顿时传来剧痛,仿佛快被孟娬给掰折了似的。
他一吃痛手上自然一松,孟娬轻轻松松地用布块接住了自己的人参,一手不紧不慢地包了起来,而掰着杨大夫的手更是往下压了压,他那手指骨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咔嚓一声断了去。
杨大夫痛得叫了一声,手臂跟着扭曲,身体也顺势往下扭,试图减轻一点痛苦。他对孟娬怒目而视:“你,你敢掰我!”
孟娬斜挑着嘴角笑了一声,道:“谁先动的手?嗯?”
只是孟娬手上持续用力,杨大夫痛得给蹲到了地上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杨大夫药箱里的那些药材,随手拨弄了几下,又道:“以前我来找你换的药就是这些?这些东西晒干了,叶子一去,才是真正的草根吧。难怪我娘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呢。”
原来他一直把以前的孟娬骗得团团转,而孟娬却全然不知,为了治夏氏的病,不知被这姓杨的骗了多少!
杨大夫痛得冷汗淋漓:“你放开我……你掰断了我的手,乡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这乡里就只有他一个大夫,大家吃药看病都得找他。
孟娬随手一松,杨大夫连忙往前踉跄,只顾着躲闪孟娬,结果不看身后,一头就给栽进了家门前的一块水田里,滚了满身泥。
孟娬站着边上,垂着眼幽幽地盯着他,道:“当心行医太缺德,是要遇到鬼的。”她眯着眼看着远方的田野,又云淡风轻道,“我突然想了起来,我祖母抓的寒药,还有当年我娘喝的堕胎药,应该都是出自你手吧。救人的药你配不好,害人的药却是一配一个准儿。”
水田里的杨大夫不知是痛的还是冷的,听得哆嗦。
孟娬又看向他,勾着唇角笑了笑,“没关系,杨大夫,我们来日方长。”
最后孟娬带着人参去,又带着人参回来。
一进家门,见了夏氏和殷珩,道:“我决定明天进城一趟。”
之前孟娬是觉得去城里一趟浪费时间,而且留夏氏和殷珩在家她也不太放心。想着等先把新房子盖起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城里逛逛。
而今看来,她是不得不去一趟的了。
只是夏氏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让孟娬一个人去,一直在念叨,外面的坏人多,要是那些坏人见她一个人,很有可能会把她拐去卖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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