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大冬天的,孟娬好像也能看见粉红泡泡似的。
之前那些赏梅听雪、饮茶鸣琴,都不如来一场说溜就溜的冰啊!
还有一些姑娘们着厚裙披斗篷,在雪天里结伴而行去赏那晶莹剔透的冰灯,仿佛春天提早到来了一般,也免不了要争奇斗艳一番。
孟娬想,这古代的溜冰场盛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照这种盛况,恐怕不到一两天的时间,旭沉芳就能把冰鞋的成本价给赚回来。
不多时,凤梧竟然也过来了。她还是和上次一样,带着面纱,远远看见孟娬,便出声唤她。
孟娬回过头去,见她眼里漾着笑,光彩比上次去坐画舫看选花魁时更甚。
凤梧带着烟儿紧步走过来。孟娬问:“你怎么来了?”
凤梧道:“听说公子在这里设了新的场,闲来无事,所以便来看看。”她和烟儿手里各自都挽着一个食盒。
她备了点心和羹汤,这会儿还是温热的,分出来给孟娬他们吃。
旭沉芳接了羹汤,一闻那气味,便知是凤梧亲手下厨做的了。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孟娬喝了两口,便先道:“有股糊味。”
凤梧叹口气,道:“看样子又做糊了啊。”
孟娬道:“但你这糊又糊得蛮别致,怎么有股焦糖味,还挺好吃的。”
凤梧愣了愣,眼见着她把羹汤都喝光了。凤梧笑着问:“你不嫌我做得难吃么?”
孟娬舔舔嘴,道:“你这是阴差阳错的不难吃。”
凤梧道:“那我下次再试试别的。”
等到下次孟娬再吃到她做的别的吃食时,又表情复杂道:“你这个味道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再说说崇仪,这天做散活下班以后,崇仪就拎着她的冰鞋来到河边准备下去放飞自我。
然而她发现,河边搭了场子,并不能随意自由地下场地去了。她需得从入口进去。
毫无疑问地,崇仪被旭沉芳的人给拦了下来。
因为进场玩的人,不可以自带冰鞋。
崇仪不服,她带她的鞋,来河上玩,犯着谁了吗?
场地的伙计就告诉她,这个地方已经被他家老板给包下来了,要想玩的人只能在他们这儿租鞋玩。
这时恰逢旭沉芳经过这附近,便过来看看,正好遇到了这一幕。
一看见崇仪,旭沉芳就笑了起来,道:“原来是你。”
崇仪回头看他,亦冷冷道:“原来是你。”
见伙计们对他态度格外恭敬,崇仪明白,他就是老板。
旭沉芳笑眯眯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规矩就是规矩,总不能为你一个人坏了。大家都谨守规矩,也请兄弟你担待担待。”他挑眉看了看她自带的冰鞋,“你要是实在想进去玩,需得付进场钱。”
要不是听说这厮是准王妃的破表哥,崇仪早就按捺不住要揍他了。
旭沉芳也确实见她很想揍自己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笑得格外开心道:“我向来都是守规矩做生意,今儿要是闹到官府去了,也是你不占理。当然你要是想打我的话,被告官可是要坐牢的。回头你家主子知晓,啧啧,估计会很有趣吧。”
崇仪咬咬牙,松开了捏得咯咯响的拳头,道:“你这进场费多少?”
旭沉芳道:“五十文。”
崇仪怒瞪:“……凭什么他们租鞋才十文,而我要五十文!”
旭沉芳道:“你是带自己的鞋进场么,我这儿就是这样规定的。当然,你嫌贵可以不来啊。”
嫌贵?
笑话!说得她有多穷似的!
于是崇仪把她这几天打工挣来的钱用来买了进场,然后风风火火就进去了。
后来每次崇仪来,都要收她五十文进场费。她一面骂旭沉芳那个奸商,一面又疯狂喜欢玩这个,不仅用光了自己做散活赚来的小钱,还把崇礼和崇孝的都用光了。
崇礼和崇孝每天都在盼着崇咸早点回来。
猴不归上次过了把瘾,老想着再去冰上玩闹。只是眼下那冰场里到处都是人,不适合它去。
猴不归精神恹恹的,孟娬只好去跟旭沉芳打了个招呼,要带猴不归夜晚里过去玩玩。
入夜后冰场上已经没有人了,到处一片空旷寂静。可以随孟娬和猴不归怎么玩,反而要比白天尽兴一些。
于是这夜家里用过了晚饭,孟娬就带着冰鞋,和殷珩、猴不归一起出家门,去往河边冰上。
今夜无雪,天气依稀晴朗。
头顶有一轮清淡的寒月影,挂在寂寥的苍穹里,隐隐映照着路边的积雪,反射出淡淡的光,将路面衬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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