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那姑娘你发育得有点晚哦。”
几人一致沉默。
崇仪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兄弟。”
旭沉芳闻言嗤笑道:“你也就这坦荡荡的胸膛有点像男人。”
崇仪盯着他的胸膛怒怼道:“好巧,你也就这平坦而不失狭隘的胸怀像男人。”
崇咸甩来一记眼神,示意她闭嘴。他对孟娬道:“她生性鲁莽,姑娘请莫见怪。”
说着三人就要把崇仪拖走。
孟娬见崇仪很是丧气的样子,道:“你不进去滑了吗?要是旭沉芳不给你少钱,我可以请你啊。”
崇仪:“真的?”
“真的,正好之前你哥也帮了我不少的忙。”
尽管崇咸一再说不用,让孟娬真的真的不用管她,但是那厢两人已经并肩坐在一起穿冰鞋了……
本来孟娬没打算滑冰的,可崇仪想着她滑得极好便邀她一起,而孟娬也想着崇仪滑得极好,于是两相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兴致一上来,就决定结伴去滑冰。
虽然崇咸是侍从中的老大,可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么办?
要是再把崇仪拖走,不就坏了王妃的雅兴了吗?
崇咸怎么都没想到,他才走一阵子,前一阵还想对王妃喊打喊杀的崇仪,此刻两人竟然像失散多年、阔别重逢的亲姐妹!
套鞋的时候,孟娬仔细瞅瞅崇仪,又瞅瞅崇咸他们三个,道:“你们真是兄妹?我看起来分别长得都不像啊。”
崇仪道:“不是亲的,他们三个分别是抱养的。”
崇咸三人:“……”
孟娬恍然大悟,继而又表示理解道:“有时候抱养也是很亲的。”就像她跟旭沉芳,虽然不是真正的表亲,但也早已是真正的家人。
穿好鞋后,还不等孟娬把进场的钱交给旭沉芳,旭沉芳也懒得再跟崇仪计较了,但也不会收孟娬的钱,道:“罢了,今日额外赠送,权当是辛苦阿娬表妹陪我跑一趟铁匠铺子。”
孟娬也不跟他纠结这几十个铜板的事,和崇仪进去以后就脱缰了。
两人时而并肩前行,时而分开两边,你绕这半圈我绕那半圈,彼此再到终点相会,玩得十分开心尽兴。
场上不怎么娴熟的人们都不由停下来,看这两人滑出各种花样。
崇咸他们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两人很嗨的声音,一时心里颇感不安。
倒不是不安孟娬和崇仪在里边会出什么事,而是不安要是让王爷知道这两人混在一起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
后来,旭沉芳倚在简单搭建起来的可以遮风避雪的屋檐下,眯着眼看向远处雪天里徐徐而来的人影,对在外面等候的崇咸等人悠懒开口道:“那是你家王爷吗?”
崇咸定睛一看,浑身一震。
那确实是他家王爷。
继而他猛地回过神来,顾不上收敛脸上微微激动的神情,转头就进了冰场叫崇仪。
得让崇仪知道王爷来了,这货才知道收敛。
可崇仪一见崇咸来抓她了,她就使劲儿地往前滑,导致崇咸几次都没能抓到她。
无奈之下,崇咸只好硬着头皮对孟娬道:“姑娘,好像是您的未婚夫来了,现就在外面,大概是来接您回家的。”
他去过孟娬家,认识她的未婚夫丝毫不足为奇。
孟娬一愣,道:“阿珩来啦?”她这才想起,她出门前跟他说过要早些回去的。现在她在这里玩忘了时辰,一定是他看见她久不回家,才出来寻她的。
于是孟娬当即收了玩闹之心,转身往出口去,还不忘远远对崇仪道:“我夫君来接我啦,我不能跟你玩了,我先出去看看啊。”
崇仪一听,也不跑了,赶紧滑到崇咸身边来,道:“她夫君来啦?她夫君可不就是我们王爷吗?”
崇咸黑着脸道:“你还知道?”
崇仪道:“那得赶紧出去。”
孟娬前脚滑出来,崇仪和崇咸后脚就跟了出去。
然而,刚一出冰场大门,抬眼望去,不光是崇仪怔住了,就连孟娬也怔住了。
见那寒柳映天外,素雪纷飞;而那视野里,白衣青伞,伞下的男子眉目清然、步履沉稳,正一步一步走来。雪自伞檐下款款飘落,衣角分拂之际,仿佛落了他满身,又仿佛片雪未沾。
君临共与满天雪,不惹人间一微尘。
彼时殷珩已经走到长长的河堤上,河堤上铺满了雪,像一条柔静的玉带。他便恰好经过那寒烟柳下。
寒柳枝头,白絮如花,枝梢垂着晶莹剔透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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