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了,伸手握着凤梧的肩膀,“你说话!”
旭明宥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放下凤梧,又着急地在房中到处翻找,房里的摆设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后来旭明宥想起他把东西放在哪儿了,忙跑到自己睡觉的床边,在自己枕头底下找到一个信封,又回到凤梧身边来。
他从信封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展开在凤梧面前,上面字迹分明,末尾还盖了鲜红的手指印。
旭明宥道:“这是你的卖身契,你不想待在我身边了,好,我放你自由,我放你自由。凤梧,你给我看着,我现在就撕了它。”
旭明宥把那张卖身契撕得个粉碎,有些讨好地捧着满手碎屑移到凤梧眼前,想祈求她睁眼看一眼。
旭明宥诱哄道:“你睁开眼看呐,你自由啦。我再也不拘着你啦,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啊。”
他还说,“你要是没处可去,你要是怕没人要你,我要你。被糟蹋算什么,就算你被全天下男人碰过,我也照样要。我娶你做我的女人,不是做妾,我让你做正室,做我旭明宥堂堂正正的夫人。”
这一天,旭明宥跟凤梧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对她好的,他统统都说了。
他想,如果她能睁开眼答应一句,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可是最后,她都不曾答应他。
她恨极了他,应该至死都不想再看见他。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漠视他。旭明宥见她不识好歹,有些怒从中来,赤红着双眼,伸手就想去掐凤梧的脖子。
可是手在触到她冰凉的肌肤时,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开始发颤。
最终他也没能下得去手,而是揽着她的肩膀,一点点把她抱进怀里,低低道:“你很冷是不是?不怕,我身上暖和。”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在醉春风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
可是离开了醉春风,她去到旭沉芳的身边以后,她总是在发自内心地笑。那笑容真的好刺眼啊,刺眼到他想生生摧毁了去。
每一次他都想让她由笑变哭,看见她向自己服软求饶。可是她从不曾服软求饶过,也从不曾因为自己受他的虐待而哭过。
她只会为别人哭。为烟儿哭,为旭沉芳哭,却永远不会为她自己哭,为他哭。
明明只要她哭一下,他就会心软,就不会折磨她。
一直以来,他都在嫉妒,疯狂地嫉妒。
他抬起双眼,眼里怨恨交加,形如恶兽,道:“凤梧,你很爱旭沉芳是吧,这次我成全你,很快就会让他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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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欲晚,都已是傍晚时分了。
只是被窝里很暖和,她又是躺在殷珩怀里,根本懒得起。
即使睡醒了,她也闭着眼睛养神,时不时抱抱殷珩,时不时又在他怀里辗转两下。时不时还拿脚趾去蹭他的衣角。
被窝下,殷珩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脚。
这会儿她的脚心是暖和的,身上也是懒洋洋温软软的。
殷珩道:“别乱动,若是床上待不住了,就起身吧。”
“我不,”孟娬翻地就又抱住他,“我现在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起。”
“不饿?”殷珩轻轻抬高尾音儿,问她。
他约摸也睡了一会儿,嗓音正是疏懒惺忪,入耳勾人得很。
“饿啊,我都不记得我上顿饭是什么味道了。”孟娬舒服地枕着他道,“可是你熬的粥不是被叫崇仪的姑娘给看糊了么。”
她脚还被殷珩握着,手就又不安分了,边说着,就边探手往殷珩的衣裳里钻。
刚伸进他的衣边儿里呢,手也被殷珩给捉住了。
殷珩低眼看下来,道:“想做什么?”
孟娬眼睛还有些不适,半眯着看他,笑道:“我还有一只脚一只手呢。你两只手都占完了,只剩两只脚了,光用两只脚,能捉住我么。”
“你试试?”殷珩幽幽地看着她,道。
她还真就不知死活地试了试。于是殷珩两手一松,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双腿压制着她的,竟叫她使出浑身力气都挣脱不掉。
孟娬气喘吁吁道:“你欺负我没吃饭没力气。”
“就算你吃饱了也是这样。”
“有本事你放开我,等我吃饱了来。”
殷珩真放开了她。可她双腿一得自由,立马盘起来,紧紧地缠在殷珩的腰上,双手也牢牢地把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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