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锦没想到,竟然是孟娬他们。
而那匪首也已经死了,而且死状异常可怖,让在场的官府人员见之心里发毛。
崇咸上前,向左承锦拱手揖了揖,道:“今晚听说有凶犯出现在酒楼行凶而后逃走,正好我们从这里路过,见到这里有这样一具尸体,不知是不是大人正缉拿的凶犯?”
官差过来扒了匪首脸上的胡子,仔细辨认了一番,禀道:“回大人,正是那山贼匪首!”
左承锦是个聪明人,看了看孟娬他们,即使双方都不挑明,彼此也心知肚明。
他只随口问了一句:“为何是如此死状?”
孟娬道:“许是走夜路撞见鬼了吧。”
左承锦没再多问,他向殷珩一行人拱手道:“多谢诸位及时协助告知,夜里寒冷,诸位还是早早归家吧。”
孟娬和殷珩离开时,左承锦命满腹狐疑的官差让开了道。
左承锦亦侧身,看着数人缓缓走出小巷。
左承锦身边的师爷开口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山贼头目凶悍异常,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死在这里。”
左承锦道:“不管什么来头,也算协助了官府。”
不然今晚,他多半是没法顺利抓到这个贼匪头目的。要是让贼人跑了,还赔上这么多条人命,他也会遭到上头的问责。
虽然最后缉拿的是具死尸,但反正这头目也是活不成的,所以眼下是死是活无伤大雅。
官差有些不忿道:“但他们架子也太大了,根本没把大人放在眼里!”
左承锦没说其他,吩咐道:“先把尸体弄回衙门去。”
至于孟娬那丈夫什么来头,左承锦早前留意到布政使对他的态度,心知绝不会是什么简单来头。对他客气些总不会有错。
旭沉芳熄灯入睡前,管事匆忙过来了一趟,神色有异地对他禀道:“公子,今晚街上出了大事,官府通缉的匪首现身了,在酒楼里大开杀戒。方才我得到消息,说是旭家大公子在酒楼里被杀了,他的那些随从也丢了好些条人命。”
旭沉芳靠在床头动作顿了顿,懒洋洋地把书往旁边搁下,听管事又道:“听说今晚他本是邀请旭二爷旭三爷一起吃饭,死的时候连头都被割下来了。”
旭沉芳看了看他,“旭二爷旭三爷也在场?”
管事道:“可不是么,那两位爷都吓得不能人语了。匪首只杀了旭家大公子和他的随从,倒没拿其他的人命。”
旭沉芳问:“官府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抓到了,”管事道,“只不过抓到的时候那匪首也死了。”
旭沉芳挑唇笑了笑,道:“你出去吧,我睡了。”
管事离开前不得不提醒道:“公子,明个除夕,您记得去吃年夜饭呐。”
旭沉芳缓缓躺下,声音微倦,道:“再啰嗦,我睡不好明个哪有精力去。”
当晚,孟娬和殷珩空着手出来逛夜市,又空着手回去。
夏氏还没睡,见状就问道:“不是专程出去逛逛的么,怎么什么都没买呢?”
孟娬道:“今晚官府出动,街上的夜市很快就散啦,所以才什么都没买着。”
夏氏道:“官府为什么出动?”
“听说有通缉犯出现了。”
夏氏道:“那还是别在街上逗留了,早早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上午时,家里里里外外都要清扫一遍,贴对联,贴年画。廊下的灯笼也修整一新。
孟娬要做什么,崇仪立马来帮忙,两人很快就把走廊院子清扫得干干净净。
夏氏正在清扫其他的房间,至于孟娬和殷珩的房间她不便进去,就让孟娬自己打扫。
孟娬应了,和崇仪先坐在廊下长椅上休息一会儿。
崇仪又掏出了她的帕子,左擦擦脸,右擦擦脸……
孟娬见崇仪的帕子光不溜秋的,便道:“女子一般都要在帕子上绣点名字花纹什么的,你要不要绣一个?”
崇仪看了看自己的帕子,道:“可以绣一个。”
“你想绣什么?”
崇仪道:“我想绣只老虎。”
孟娬道:“那一会儿闲下来了,我们去绣。”
崇仪问她:“你想绣什么?”
孟娬嘿嘿一笑:“我想绣我相公。”
随后孟娬就回了自己房间去打扫。她进屋时,殷珩正慢条斯理地整理书桌摆设,孟娬便去打理床榻。
她换上新的床单被套,弯身抚平上面的褶皱,脑子里总是很应景儿的浮现出夜里她和殷珩同床共枕时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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