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答不上话来。
殷珩又道:“敌军防守正日渐松懈,他们的野心不会使他们止步于此,我想不出半月,他们会主动出击。”
诸将顿时领悟。
殷武王是在等敌方按捺不住的时候,那才是真正出手的时候。
历来骄兵必败。即使不至于满盘皆输,那也必然损失惨重。
将领们退下之后,殷珩仍独自看信。
孟娬在信上给他唠叨了些家常,还告诉他说:阿珩,我有一个秘密,保守得非常辛苦。每次跟你写信时,我都快忍不住想告诉你。不过我思来想去,又死死忍住了,决定还是等你归来时再告诉你比较好。
殷珩支着头,手里拿着信纸,神色柔和,仿佛孟娬就在他眼前。他对着灯火温声细问道:“什么秘密要守得这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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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乡里自从孟大一家收到了孟云霄自京城送来的信以后,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孟云霄派人来接他们去京城。
一家子人神气得很,腰杆挺得又直又硬,一改之前落魄之态。
贺氏出门遇见乡民,更是恨不得拿鼻孔看人,逢人便说,她儿子在京城里当了大官,要接她去京城享福了。
乡民们既看不惯,又无可奈何。
谁让孟云霄在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居然真的飞黄腾达了。
过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孟云霄派来的人终于抵达了穗乡。
孟大不知去哪里借来的一面锣,在那马车进乡时敲得哐哐响。
随行来的有一个主事的人,带着一群家卫,在乡里人看起来也颇为讲究。
到了地方,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贺氏就先凑了过去,笑得满脸堆肉,道:“你就是我儿子派来接我们的吧,我是他娘。”
孟大和叶氏也赶紧凑过去,笑道:“我们是他的兄嫂。”
贺氏忙道:“东西我们都收好了,快快,孟絮絮,去把收拾好的都搬到这车上来!哎哟,”她在马车前一阵赞叹,“这么好的车啊,我儿子真是有出息了!”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马车。
围观的乡里人都不由暗自腹诽,这贺氏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啊,这辈子作孽这么多,到头来居然还有这等福享。
那主事人见此情形也噎了一下,他都不用做自我介绍和说明来意,人家自己就已经往马车上凑了。
主事人好歹在京城也走过不少地方,各家各门见面都讲究一个“礼”字,倒从来没遇到过这等的。
乡下果然是乡下。
不过眼前这是孟云霄的老母和兄嫂,他也不能太过明显,故收了收心思,还是抱拳揖了一揖,看人数不太对,便道:“老夫人,孟大老爷,孟大夫人,我家老爷特别有交代,说是有两位堂小姐,另外还有一位亲小姐,怎么我看……只有一位呢?”
而且孟絮絮虽遮着脸,多少也露出一点痕迹,主事人也不多提。但这人数与孟云霄交代的也不对,还差两位小姐。
原来孟云霄不仅仅是要接贺氏他们的,还打算把孟娬他们也一并接去京城。
只是贺氏并不解孟云霄的用意,一听主事的提及,脸色当场就变了,道:“什么亲小姐,一个贱蹄子,和着她那贱母一起,老早就死了!”
主事:“……”
后来乡里人才从旁说道:“人家活得好好的,现在在城里呢。至于你说的还有个堂小姐,早前也进了城里,听说给人当了小妾,后来就杳无音信了。”
主事缓缓点了点头。
贺氏迫不及待地爬上马车,看向主事道:“那贱蹄子管她们干什么,让她们自生自灭算了,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乡里人出声道:“你们这么着急,可人家千里迢迢才到这里,都没歇口气,也没杯水喝,这是不是要不得啊?”
这一提,叶氏笑容圆润,赶紧才进屋拎了壶水出来,家里没有足够的杯子,就用碗一碗碗装了下来,递给那些家卫们喝。
叶氏递了一碗给主事,圆滑道:“看我,一时竟给忘了,咱们这里的井水可又清又甜,包准解渴。”
主事看了看那油腻腻的碗沿,没去接,委婉地拒绝了。
好在这春日的日头不大也不毒,行了半日路也没有太渴。
主事又看了一眼孟大家的茅草屋,里面更无处可落脚歇息的,于是没耽搁多久,就又启程离开了。
离开前,主事还问了问乡民,知不知道亲小姐和孟夫人现在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乡民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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