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国与朗国的和平条约已经签订好了,朗国割让五城,并赔上一大笔战争款项。
边境的兵防也修整稳固,凯旋大军行军缓慢,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才陆陆续续地抵达京师。
皇帝心情大好,亲自出城相迎,紧接着犒劳三军,再论功行赏。
那些天,殷珩在家吃午饭的次数都比较少。
这也方便了孟娬,她着单衣,背着嬷嬷们和夏氏在房里活动,每每下来身上都会出一层汗。
不过身体却越来越感觉轻松。
嬷嬷们交代了,这个月里不能洗头洗澡,只能老老实实地穿暖和了躺床上休息,顶多躺久了在屋子里走动走动。
另外嬷嬷也给孟娬准备了裹腹用的料子,让烟儿帮孟娬把腰腹裹起收拢,以便好恢复婀娜的身材。
只不过孟娬丢在一边一次也没用过。
她们要是看见孟娬又是拉腿又是抻腰还进行腹部锻炼的话,非得急得跳脚不可。
出汗过后,烟儿和崇仪又偷偷打开水来给孟娬擦洗身子。
洗头的时候就比较麻烦,要把院里的嬷嬷都引开。
洗完以后赶紧用炉子烘干。
所以月子期间,原本应该是邋里邋遢的,孟娬却是清清爽爽的,身上也不见有什么不整洁的味道。
每次殷珩抱她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乳香。
裹腹布一次没用,但她的身子却在一天天恢复原貌。
等过二十天的时候,外用药加上运动的双重作用,孟娬的肚子已经趋于光滑,只余下浅浅的细纹。
做月子最后些天,孟娬见殷珩的次数越来越少。
孟娬隔着房门与他说话聊天,但就是不见他。
嬷嬷们表示理解,毕竟坐月子快一个月了,身上或多或少是有些难堪的。
孟娬一边拉伸腰腹,身上微微出汗,一边放平声音,也以此理由理直气壮地回应殷珩:“我现在身上有味,还邋遢不整,马上就要一个月啦,到时我们再见吧。”
嬷嬷亦在门外劝道:“没几天了,王爷再忍忍吧。”
孟娬笑眯眯地看着半开的窗外金色的阳光,假装不知地问殷珩:“相公,今日天气晴朗吗?”
殷珩应道:“甚是晴朗。”
“那我出月子那天,还这么好的天气吗?”
殷珩站在屋檐下,抬头看了看檐外的天,见那天空碧蓝无云,澄透好看,便道:“近来应是无雨。”
孟娬就道:“那那天我们去踏秋吧。”
眼下这京里,还留有最后一抹秋色。正是一年里与深春一样灿烈的时候。
“好。”
这日早朝结束后,皇帝在御书房里议完公事,留了殷珩下来,道:“皇后同朕说起,自打殷武王妃进了王府,还不曾得机会多走动认识。
“皇后便打算等殷武王妃出月以后,请你们夫妻二人进宫一叙,也好正式认识一下,叫朕的公主皇子们也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五皇婶。”
皇帝说起这些时,神情轻松,就仿佛只是一家人里添了一位新成员一般,需要引荐认识一下。
皇后虽是谢家人,但还比不上太后的地位和分量。
谢家有太后这棵大树在,便不必她处处争锋,因而皇后在宫里的为人处事手段也相当温和。
所以她没有像太后那样直接传懿旨到王府宣王妃觐见,而是通过皇帝先询问殷珩的意思,再准备一场宫中内宴。
说是询问,也等于是告知殷珩,只不过方式就和缓得多了,看起来也更有人情味。
殷珩点了点头,将此事应下。
没有他拒绝的道理,这些场面也迟早是要面对的。
皇帝问道:“说来也快满一月了吧。”
殷珩道:“就这两日。”
皇帝颔首道:“等再过些日便是陵祭和迎冬礼,眼下这家宴让殷武王妃先熟悉熟悉也好。”
随后皇帝把政务一搁,起身拍拍殷珩的肩膀,道:“正好你在,走,随朕去驯场看一看。”
皇帝出了御书房,又叫了其他几个大臣,宫人太监们便在前打道前往驯场。
皇家驯场平时里大都驯的是宝马,遇到一年当中其他的活动时,才需要驯其他的兽类。
比如眼下,驯场驯的便是一批猎犬,为即将到来的陵祭和迎冬礼做准备。
驯场十分宽阔,驯犬者得知皇帝摆驾前来,便提前做好准备。
等皇帝到时,只见两排猎犬正整整齐齐地坐在驯场中央。
它们的毛色一应是浅棕色带黑灰色,放眼望去,个个抬首昂胸,竖着双耳,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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