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看见她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新鲜花瓣。
孟娬笑问:“香不香?”
烟儿道:“当然香。”
孟娬便道:“那一会儿铺浴桶里去。”
“好勒。”
嬷嬷们来回往卧房里的浴桶灌水,孟娬站在院里舒展四肢,等她们弄好了方才进卧房去。
只是她刚走进房门口,抬头一看,眼皮抽了抽,她这是进错房间了?
怎么那床榻铺得跟要结婚似的……
嬷嬷道:“这龙凤被府里老早就给王爷和王妃备上了的,只可惜一直没用得上。王爷与王妃又是在外地完的婚,要是不用一次,不就浪费了么。”
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就是看起来莫名的有点……旖旎。
孟娬道:“你们这样搞,王爷知道吗?”
另一嬷嬷笑道:“这是前两天就收拾好的,这两晚王爷都是这样睡的呢。”
孟娬点点头,也就接受了。
殷珩都没意见的话,她当然也没意见。
孟娬到屏风后,浴桶内正冒着氤氲热气,上面铺满了一层鲜花瓣,水汽蒸腾上来,带着一股幽幽的花香。
她解了衣裳就翻进了浴桶里,水声清脆荡漾,瞬时将她包裹起来。
这几大个月以来,孟娬基本都是擦洗身子,都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了。
她不由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来来回回地把自己清洗干净。
她也不能在这浴桶里久耗,否则一会儿殷珩回来了,不就又耽搁时间了么。
遂孟娬洗好了就出来,穿上里衣,便着手把头发上的大部分水迹拭干。
烟儿把门外的炉子拎进来,放炉里丢了些熏香,浅淡的幽香顺着热气烘上来,沾上她的发丝。
孟娬身子大好,加上又有炉子烘烤,她着里衣在房里走来走去也不觉得冷。
烟儿打开衣橱,便将那些裙裳呈现给她看,兴冲冲问:“王妃今日选哪件?”
孟娬一眼看去,发现烟儿之前说的还真不夸张,里面全是她的衣裙。
还不等孟娬开口呢,烟儿便给她挑了一身海棠色的裙子,带着点小兴奋地问:“王妃看这件好吗?今日出月,着亮一点的裙色好呢。”
孟娬:“……好。”
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边让你选的时候一边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你以为真她让你选呢?那都是骗你的!
烟儿欢欢喜喜地把裙子挂在臂弯里,关了衣橱,便来着手帮孟娬更衣。
不过她的眼光是不错的,那身裙子极显肤色和身段,又十分服帖妥当。
随后孟娬在房里用了早膳,又漱了口,便坐在妆台前,让烟儿帮她梳头。
挽了发髻,别上簪子,又搭配了几样适宜的发饰,戴上一双耳坠,孟娬瞧了瞧自己,总算也有两分觉得这生了孩子后恢复得还不错。
今日出门,必然是赶不上中午回来用午饭了,烟儿便和崇仪一起去准备要带出去的小食点心等。
得赶在殷珩回来之前便准备好,时间有限,烟儿连胭脂都没来得及给孟娬上。
怕孟娬自己乱搞,出门时烟儿还提醒道:“王妃别乱涂啊,一会儿越涂越花反而不好看了。”
崇仪和烟儿拎着食盒往后厨那边去,怎想才经过花园,就看见殷珩回来了,忙行了行礼。
殷珩进院时,见卧房的门半开着。
他抬脚走来,身着朝服,在日光的映衬下越加显得挺拔。
院里的嬷嬷见他回来,也没说话,只笑着看了一眼卧房,示意他此刻孟娬正在房里。
殷珩面色淡淡,拾级而上,走到房门口抬眼往里看了一眼。
此时孟娬正在妆台前研究台面上的胭脂。
她心想还是不要自己搞了,自己没烟儿那么好的技术,万一一会儿抹得不均匀岂不是显得很尴尬?说不定还得重新洗把脸,多麻烦。
于是孟娬把胭脂拨到一边,又发现一盒口脂。
打开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拂来。
胭脂她不好抹,抹点口脂却是可以的。
遂她用指腹往盒内蘸了蘸嫣红的口脂,倾身往铜镜镜面靠近,准备往自己唇上匀去。
那袭海棠色的裙子真真柔软合贴至极,在她探身往前之际,勾勒出细韧的腰肢。
那腰身仿佛不堪一握,带有微微弯曲的弧度;尽管裙摆遮住了她的腿,也依然隐隐显出窈窕婀娜的味道。
脑后青丝铺散在腰上,各自往两边腰外滑落了丝丝缕缕。
发饰上的玉坠子安然柔美地点缀在她的发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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