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道:“他有他的考虑。铺子名字也改了。”
孟娬一直觉得“阿娬记”这个铺号不太好,好像总是与她相关似的,让她莫名感觉到有一种沉甸甸的她无法回应却又无法拒绝的情意。
孟娬道:“改了也好,他总算是想通了。”
可是殷珩知道,旭沉芳改了名字,并不意味着他放下了。
正如他没有主动来通知孟娬和夏氏一样,并不是不想通知,而是有了别的顾虑。
始终不会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
如今孟娬是殷武王妃,夏氏是王妃母亲,旭沉芳不得不考虑她们的身份问题,以及会不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旭沉芳只是告知了殷珩,让殷珩来权衡。
如若殷珩觉得合适,就让孟娬知道;他觉得不合适,便不让她知道。
殷珩看了看她,伸手拈去了她嘴边不慎沾上的饭粒,放到自己口中嚼了嚼,道:“明日要去吗?”
孟娬道:“当然要去啊,先前不是都说好了。”
这是旭沉芳在京城迈出的第一步,倘若只有他一个人,那也太孤独了。
殷珩点点头,道:“明日我去上早朝,先送你们过去。”
孟娬道:“不能空着手去,我们要送一份什么贺礼呢?”
殷珩道:“一会儿吃完了饭,去库房里挑挑看。”
饭后,殷珩便携孟娬一道出了房门。
这时,娇娇壮壮已经送回到屋子里了,去库房之前,孟娬移步过去看了看。
今晚这两只倒很乖,没有吵着要来孟娬这里吃,大概也是晚间在花园里玩耍时耗了不少精神,在乳娘那里对付了一顿后就熟睡了。
库房离后院有一段路要走,权当是饭后消食了。
管家听说他们要去挑明天的贺礼,便呈了库房钥匙,殷珩一手提着盏灯,一手牵着孟娬的手。
灯火朦胧,掩映着两人的衣角,孟娬与殷珩说话时,侧头去看他,见那微光衬亮了他凉薄的下巴轮廓。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真是一个挺清冷的人。
他抬眸迎上她的视线,那眼底里又顷刻乍暖,隐隐含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道:“不仔细看路,你看我做什么。”
到了库房,开了锁,孟娬光听那缓缓回响的启门声就感觉这里面不小啊。
说来她还是第一次到库房来,殷珩用灯笼将壁灯一一点上,孟娬再定睛一看,只见库房里堆放着各种东西,分门别类,繁而不乱。
其中有不少都是宫廷里赏赐下来的贵重物品。还有一部分是平时礼节往来收的,大都不是便宜货。
听殷珩说,王府开销不大,他自身也没有什么好花销的,除了礼尚往来,这些年积攒的东西基本都在这里。
孟娬一路看过去,琳琅满目都看花眼了。
殷珩跟在她身旁,见她看什么物件多看了两眼时,便温声清润道:“喜欢这个?可以拿去房里摆着。”
孟娬道:“我们房间里现在这样挺好的啊,不需要再摆别的了。”
况且有他在房里,就已经胜过一切摆设了好吗,她哪有空去欣赏别的。
挑了许久,也没挑到一件合适的贺礼。
越往里走,里面陈列的架柜越多,中间的过道就越细窄。
两人不能再并肩走,殷珩就走在了她身后。
结果孟娬突然回身想与他说些什么时,怎想无意碰到了架子上的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子。
那盒子从架子上摔了下来,孟娬惊回头,殷珩伸手就绕过她的腰际去接。
殷珩动作是快,可那盒子的锁经久未用、一磕就坏,等他接到手时,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稀稀落落如一片流辉一样泻下来。
那竟是一盒珍珠,被尘封已久。
眼下终于解开了枷锁,于是就争先恐后地蹦出来,掉在地上时轻微地弹了弹,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孟娬一时愣住了,那莹光在眼前跳跃闪烁着,非常美丽。
她低头看着满地的珠子时,殷珩就低头看着她。
等孟娬回了回神,一抬头时,冷不防闯进他的眼里。
他缓缓把手里的盒子放回了孟娬腰后的架子上,却没有急着收回。手臂将她禁锢在架子与他之间的方寸之地。
孟娬推他不动,便道:“我去捡它们回来。”
回应她的是殷珩缓缓俯头,吻在她唇瓣上时极其温柔。
孟娬呼吸一窒,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大约是情景在作怪,亦或是她向来招架不住他,被他越吻越深,孟娬的呼吸被掠夺,唇齿缠绵间全是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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