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场简单的皇室内宴就变成了热闹的君臣宫宴。
不管是内宴还是宫宴,孟娬都得随殷珩一起去。
殷珩向来不怎么在衣着仪容上花时间,他只更一身进宫穿的衣袍,理了理肩后的头发,就可以了。
不过时间都花在了孟娬身上。
烟儿需得给她梳头挽妆,配上得体的发髻和妆容,方才可以出门。
彼时殷珩十分有耐心地坐在房里等她,手里翻着某样公文,时不时抬头看那厢铜镜里的女子一眼。
等到都弄好了,孟娬起身转过来,殷珩再看了看她,点头道:“甚好。”
实际上,在孟娬的要求下,烟儿给她梳的妆容过于沉稳,与她这个年纪很不相配。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很好地把她平日里的光彩给掩盖下去,到了宫里也就成为淹没在众多妇人当中的一个。
她今日衣裙正好是浅紫色,腰间搭配的是一只同色系的香囊,若不细看,还注意不到那香囊。
孟娬自己也觉得这香囊比寻常的玉坠儿要惹人喜欢。
殷珩往她面前一站,垂眼便去掬了那香囊在手心,与他的那只形态一样。
孟娬伸手帮他抚了抚衣襟,又捋了捋腰带,道:“这种送给男人的东西,当然要成对儿寓意才好。这香囊就此一对儿,你一只,我一只。”
殷珩挑眉问:“那为什么你的要香些?”
孟娬抬头看他道:“哪有要香些,放的材料都是一样的。”
殷珩手臂绕过她的腰,便往怀里一收。孟娬冷不防被他紧箍了去。
他道:“我闻闻。”
说着便低下头,靠在了她的颈窝里。
那气息直往孟娬耳朵里钻,他还在她颈边嗅了嗅,唇若有若无地碰到她的肌肤,差点抽走她腿上的力气。
孟娬忙推了推他的手臂,推他不开,偏开头道:“你要闻闻香囊啊,闻我做什么。”
她这一偏头的动作,恰恰将纤长的脖颈曲线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殷珩轻轻地吻了一下。
孟娬呼吸颤了颤,听他正经八百地道:“大抵是你人要香些。”
……他这是在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吗?
孟娬道:“哦,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泡了花瓣澡的缘故,相公要是喜欢的话,回头也泡一个,我还可以帮你抹点香粉。”
殷珩轻声笑了笑,这才将她缓缓松开。
两人在入夜之前出门,抵达皇宫时,正值宫里华灯初上。
今日来的大臣女眷众多,一入宫门遇到相识的,便结伴,边走边聊天说笑。
到了殿前,男臣和女眷们分开而入。
女眷们带了侍女的,需得在殿外守候。而大臣们在这种人多的隆重场合,都不能带男侍进宫,便是带了,也会在宫门口止步。
因而崇咸没有跟着一起进宫门,崇仪跟着孟娬进了,在进殿时,她便留守在外面。
一路上,孟娬也遇到不少女眷来向她见礼打招呼,她同殷珩一样,也应付自如。
前殿灯火辉煌,女眷们衣香鬓影,今日都花枝招展、笑靥如花。
她们团团簇簇地挪着莲步步入殿中,都不禁悄然扶鬓理衣,生怕自己仪容还有什么不妥。
孟娬没走最前也没走最后,身旁有指派的宫女随侍。
怎想她在跨入殿门之际,忽然裙角不小心被身旁的宫女给踩了去,重重地往后扯了一下。
若是别的小姐夫人,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身形维持不稳,定然就会直直给摔进了大殿里去。
殿上帝后与太后皆在,下首还坐了不少王公大臣,这要一摔进去,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有什么体面?
好在孟娬反应快,身形也灵活,即便往前倾了倾,这一扯也没能使她摔下去。
再加上旁边及时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她自然而然便站稳了脚。
走在前面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后面的女眷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殷武王妃差点摔跤了。
孟娬面不改色,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又看了一眼那名宫女。
宫女当即就瑟瑟跪在了地上,请罪道:“奴婢不小心,请王妃娘娘恕罪!”
她这一跪,就闹出了动静,叫殿上的皇后和太后看见了。
皇后出声道:“出了何事?”
孟娬还未开口,那宫女就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今日大家本是高高兴兴过腊八节的,这求饶声无疑是有些煞风景,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孟娬身上。
只见孟娬随手掸了掸裙角,也没发火,道:“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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