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殷武王那个杀人魔头都需要靠开光的香囊来扭转时运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因而好一阵子,各个香囊铺子里购买香囊的人都络绎不绝。
年底除了置办年货的地方人潮如织,还有吸引客人最多的铺子就莫过于首饰铺、胭脂铺和布庄成衣铺了。
孟娬到了街上亲眼所见,看来从古至今,女性的消费力都不可小觑啊。
这成衣铺子里,卖的都是各处时兴的衣裳样式。这京城里各家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不胜枚举,她们喜爱逛这些,对衣裳首饰的包容性也很强。
除了去布庄选料子和请裁剪师傅登门量体裁衣,她们还要结伴往那些成衣铺子里去转转。
说起谢初莺,自从那日从太后宫里出来,便一直闭门不出,消沉了好些日子。
宫里的案子了结了。而腊八节当晚,殷武王妃当殿说她故意教唆宫女踩她裙角一事,当时听者虽然众多,可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火灾、找出杀人真凶,事情的高潮一浪盖过一浪,早就没人注意当初她的那点小动作了。
最终谢初莺虽然没有受到牵连,可太后对她的态度,同样也让她深受打击。
正逢有小姐来邀她出门逛街换换心情,谢初莺也同意了。
些个千金小姐到了街上,自也是往那些胭脂铺啊、成衣首饰铺啊之类的地方去。
谢初莺去到一间成衣铺子,铺子里颇大,来往好些小姐都在门口进进出出。
谢初莺在堂上环视了一圈,掌柜的见状道:“小姐可有中意的裙裳?这堂上呈的都是冬衣,小姐若是没有挑得上眼的,不如去内堂挑挑看;内堂呈的便是春衫,等过了年开了春,就可以穿了哩。”
谢初莺闻言,就去了内堂一看。
和外堂相比,这内堂就清静多了,且呈现的春衫也样式繁多,姹紫嫣红。
谢初莺带着婢女,穿走在这些春衫之中,万没有想到,当她穿过转角,不经意抬头一看时,会遇到一个对她来说不怎么熟的熟人。
谢初莺脸色当即一变,血色从她那美丽的脸蛋上一点点褪了下来。
彼时,孟娬正背着手,头大如斗地听烟儿在她身旁叽叽喳喳不住地说这身裙子好看那身颜色漂亮。
她转过身时,恰好看见谢初莺面色苍白地站在一袭柔粉色的裙子旁边。
孟娬勾唇笑笑,道:“谢小姐,别来无恙啊。”
谢初莺一时僵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直到孟娬抬脚悠悠地朝她走了两步,她才如梦初醒,猛地回神,当即带着自己的丫鬟就仓皇地要转身离开。
孟娬道:“烟儿,带谢小姐的侍女去别处选选衣裳。”
话音儿一落,烟儿就上前拦了去,并且十分自来熟地拉起那侍女的手,热情又友好道:“我们去吧。”
那侍女有些无措,看向自家小姐。
谢初莺动了动唇,刚想拒绝,就听孟娬笑容可掬道:“我这侍女平时就擅长挑挑裙子选选簪子,让她帮忙去选,应该能选到谢小姐满意的。”
烟儿对侍女道:“你不用紧张,你家小姐和我家夫人很熟的,她们要说说私房话。”
那侍女半信半疑,又架不住烟儿的热情,稀里糊涂就被烟儿拽着去了。
烟儿还边走边问侍女道:“你家小姐平素都喜欢着什么颜色的衣裳啊?”
侍女答:“也没有特定的颜色,主要看是否合我家小姐的意。”
随后烟儿和她就当真在内堂别处挑选起了衣裙来。
大抵侍女和侍女之间很能有共同的话题聊,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近许多。两人一边聊一边选,你问我这件颜色怎么样,我问你那件样式好不好看。
两人的说话声渐远,只隐隐约约。
孟娬抬眼看了一眼谢初莺身边的那一袭柔粉色春衫裙子,又道:“崇仪,把这身取下来,给谢小姐试试看,我觉得颇为适合她。”
这内堂里有一个专门更衣的地方,供前来选衣裳的小姐们试衣,只不过一直很少用到。
因为来这里选衣的小姐们大都出身大户,是不会在这个地方更衣的,即便是看中了自己喜欢的衣裙,也只会叫铺子里照着尺寸和样式做一身新的送到府上。
这更衣内室的门都被各色各样的裙子给挡住了,拂开那些衣衫裙角进去,里面摆放着一张铜镜,四面还堆着一些没有展示出去的新裙旧衣。
谢初莺没有进去,回身对孟娬道:“殷武王妃能随处更衣,恕我不能奉陪。”
话音儿一落,身后崇仪便将她往更衣内室里一推,不耐烦道:“废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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