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香囊递给殷容的时候,殷容明显愣了愣。
他看着她道:“送我的?”
明雁君点头,道:“听说最近时兴送这个。”
殷容脸上犹如春风拂开了清水涟漪一般,缓缓漾开了笑意,与他先前的微微含笑不同,儒雅而干净,又透着浓烈的高兴。
明雁君没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一时也愣住了,沉浸在了他的笑容里。
殷容从她手上接过香囊,道:“谢谢,我很喜欢。”
他当着明雁君的面,便把香囊系在了自己腰上。
明雁君看着他腰间除了一块玉佩以外,再无别的佩饰,不禁问道:“孟楣不是送了你一个吗,怎不见你戴?”
她这纯属疑惑,并无他意。
殷容听后,低咳一声,道:“是送了我,只是我放在房里没佩。”
后来,明雁君总是回想起殷容收到香囊时所展现出来的笑容。一向儒雅温文的七皇子,也会高兴得如同得了糖吃的小孩子吗?
那样的笑容,她只在秋珂脸上看到过,干净、纯粹。
只是好像,很久都没见到秋珂那般笑了。
明雁君觉得奇怪,明明她想着殷容,为何却联想到了秋珂身上去了。
不过往后的这些日子,如嬷嬷丫鬟们喜闻乐见的,明雁君还当真收了收她满院子的那些刀枪棍棒,而是把女红针线搬了出来,跟着丫鬟照模照样地绣绣缝缝了起来。
上次送给殷容的香囊不是她亲手做的,但是她却得到了他那般舒心的笑容当做回馈,明雁君觉得受之有愧,便打算重新亲手绣一个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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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沉芳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不仅他需要去应酬,各个铺子到了年底也是要结算账目的,人手不够用,夏氏得空还过去忙了几天忙,仍给旭沉芳充作账房先生。
就连猴不归也兴冲冲地去后院里打杂。
夏氏去帮旭沉芳时,偌大的王府里就只能由孟娬打点。
孟娬安排了人,每日送夏氏出门,又定时去接她回家。
刚开始还一切照常,可过了两日后,孟娬感觉夏氏回家时明显躲躲藏藏的,还专门叫车夫绕了远路走,绕了一个大圈儿才绕回了王府。
晚膳时,孟娬就问了夏氏是怎么一回事。
夏氏就若无其事地掩饰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多在街上转转罢了。”
孟娬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但又直觉夏氏是有事情瞒着她的,于是第二天便遣了烟儿跟着夏氏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结果,当天傍晚回来以后,烟儿冲进院子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孟娬说道:“不得了不得了,今天夏夫人转了五条街才把那人给甩掉了!”
孟娬有点懵:“甩什么人,你说清楚点。”
烟儿喝了口水,缓了缓才道:“就是旭公子药铺里的那个账房先生呀!药铺的生意最好,夏夫人又是去与他做搭档的,结果夏夫人要回家时,他便跟着,说是要亲眼看着夏夫人安全到家他才能放心!夏夫人总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回王府吧,但又阻止不了他,于是只能让车夫驾着马车在街上巷里兜圈子呀!”
随后烟儿又给孟娬讲她今天一天在药铺里的所见所闻。
多是那账房先生如何如何照顾夏氏,时不时给夏氏送热茶不必说,过一个半个时辰就让夏氏休息放松眼睛,自个把她手上的活揽了去做。
孟娬听到这里,哪还能坐得住,赶紧往夏氏的院子里跑去。
夏氏回到院里来休息时,一推开门,发现孟娬已经在她房里坐上了。
孟娬笑得十分微妙,道:“娘,你回来啦,快进来坐。”
说着就给夏氏倒了杯热茶,夏氏捧在手里,莫名觉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夏氏问:“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娘啊,”孟娬道,“这两日你去旭沉芳的店里帮忙,有什么收获没有?”
夏氏呡了一口茶,认真道:“收获倒是有的,除了账房记账,掌柜伙计们都很好,我还学会辨认一部分药材了。”
孟娬支着头,笑眯眯地:“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还有呢?”
夏氏想到什么就陆陆续续地与孟娬说什么,统共是这两日在药铺里发生的事。
哪想孟娬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那账房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娘觉得他怎么样?”
夏氏猝不及防,一口茶给呛住了。
孟娬伸手给她顺着后背,道:“瞧娘这紧张的,别急别急,我可以慢慢听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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