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北境十六州被黎国收复,外族残余部众便迁徙他处,与北琅族渐渐融合。
而早年间,北琅族也一直未曾与大殷国正面为敌,只不过当年殷国有过几年藩王反叛作乱的日子,其中就有藩王便与北琅族有所往来。
殷珩前往平叛,最后一个藩王因着有北琅族暗地相助,灭掉他所耗费的时间和兵力都大有增加。
藩王灭后,北琅族撤退地十分迅速。北境很大一部分土地都是冰封雪原,殷国将士们不熟悉北境地形和环境,故而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自此,北琅族便几乎在大殷国的视线里销声匿迹。
现在突然又冒了出来,别说殷珩目色凝重,崇咸也轻松不起来。
当年虽然没和北琅人交过武,但是崇咸至今忘不了他见过的北琅人的眼神。
殷珩的消息和皇帝那边的消息是不通的,等到这消息切实传到上京的时候,估计朝中得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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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国使臣与朗国使臣同住使馆,只是不同别院。
宫里给朗国使臣送宫女,自也往黎国使臣这边送了几个来。
只不过除了别院里正常伺候的婢女,送来的全都被商侯给拒回去了。
商侯身边的侍从叫阿烁,是个年轻却刻板的侍从,夜闻朗国皇子那边传来的笙歌,拉长着一张棺材脸道:“如此酒囊饭袋、精虫败类,朗国是专门派他来丢脸的么。每天晚上这么吹拉弹唱,影响侯爷休息,要不要属下去提醒提醒,让他收敛点。”
商侯道:“没必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无需理会。”
阿烁道:“这殷国陛下待他是不是太宽容了一点,怎么允许他这样胡来?”
商侯看他一眼,道:“你以为,这天上有白掉馅儿饼的?”
别说旁人,就连朗国皇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上他就是得到了如此无与伦比的优待。
再加上礼部官员和宫里来往的宫人们,满口称他是殷国的贵客,他难免有些飘飘然。
后朗国皇子又往宫里进出了几次,比之前更有底气了,遇到漂亮宫女便又心痒难耐地去拦路,皇帝知道后,又把被他拦下调戏过的宫女送到他的下榻处。
如此一来二去,朗国皇子简直理直气壮、有恃无恐。
遇到有后妃恰好经过时,也不回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黏上去;甚至于,在宫里还做出过把宫女拉拽到树林浓密处,欲强行行事的情况。
皇帝一再宽容,可前朝后宫对此颇有微词。
不仅内阁上递了多本参奏的折子,皇后代表后宫也向皇帝奏请过两次。
皇帝言,别国使臣来京,本朝理应盛情款待,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这是身为东道国应尽的情谊。正因为朗国是战败国,对战败国使臣如此宽厚,才彰显了大国风范。
如此,再有大臣参奏的折子递上来,内阁便会扣押下,而皇后不能干涉朝政,只能尽力地管教好后宫。
往后朗国皇子再进宫时,后宫能避的则尽量避开。
皇帝也还是派人到使馆说了朗国皇子几句,提醒他往后注意,此外并未过多责难。
朗国皇子答应得利索,可转头就又原形毕露了。
逢某次小宴,朗国皇子在宴上遇到了孟娬。
他只见那女子虽然梳着妇人发髻,衣着也沉稳持重,可那张脸却十分年轻,肌肤洁白如玉,双眉浅弯,一双眼睛犹如秋月落潭一般,盈盈润润。
她的每一样五官都不是美到无可挑剔的那种,可呈现在一张脸上时,就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更何况这朗国皇子阅女无数,深谙风月的,料想那身稳重老成的着装下,不知是怎样一副勾魂摄魄的身段呢。
后来孟娬与明雁君聚首,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去往别处。
那朗国皇子脚下不听使唤似的抬脚就要跟上去。
他身旁被指派来专程服侍他的太监见状,道:“朗殿下看看就得了,那位您可沾不得。”
朗国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背影,道:“怎么的,她是你们皇帝陛下的妃子不成?我怎么就沾不得了?”
太监亦朝那边看了一眼,嘴上笑呵呵道:“那倒不是,只是毕竟是朝中夫人,不似宫女那般随意呢。”
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惦记在心上了。
朗国皇子对使馆里的宫女失去了兴趣,满脑子都想着小宴上见过的那抹背影。
转眼间,皇帝正式宴请两国来的使臣。
白天是献贡礼,晚上是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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