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确实喜欢你，不管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慕牧往前一步。
“你别乱动！”凤九儿立即沉声阻止，银针在他的身体里，乱动，银针会伤到他的肌肉组织，会揪心的痛！
难道，他都没有痛觉神经的吗？动一下，都绝对能让人痛不欲生！
“你在乎？”惨白的月色之下，他一张脸犹如月光一样苍白，可他的唇角，却透着点点笑意。
凤九儿心头被什么东西用力一阵撕扯，她紧紧握着拳心，很想过去，给他运功将银针逼出来，但……
没错，他可以运功将银针逼出来的，只要他自己愿意。
“我要走了。”现在，银针还在他的身体里，他想要追过来，除非真的不要命。
他若要将银针逼出，那就势必需要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她逃跑。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让你伤害九皇叔。”
凤九儿再看他一眼，那头银色的发，在风中微微扬起，说不出的绝色好看。
用力握了握拳，她终于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眼前黑色身影一晃，慕牧高大的身躯落在她的面前。
凤九儿知道，慕牧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可他这么一动，一定会受伤！
她屏息凝神，一掌推了出去，不想伤他，就只是想逼他让开。
但这次，依旧和刚才一样，慕牧不躲不闪，这一掌落在他的身上，如此用力，实实在在的。
唇边一缕血丝滑落，他盯着她的目光，无辜到让人不敢直视。
“九儿，你这一掌，打得我很痛。”这声音，也染上了点点沙哑的气息。
凤九儿心头一酸，放声大呼道：“是你逼我的！”
是他逼他的！银针在他的身体里，她这一掌击中的又是银针落下的地方，如何能不痛？
慕牧却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
“这里痛，这里很痛！九儿，你医术既然如此高明，那么，想办法让我不痛，可好？”
他那张万年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痛色，是真的痛，痛的连呼吸都快要停住。
可他这一刻握着九儿的手捂住的地方，却不是银针落下之处，而是，心脏所在！
“你不要这样！”凤九儿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这样的慕牧，她无法面对！
“你要是痛恨我的欺骗和背叛，那便对我狠一点，何必如此？你若是狠不下心，那就不要怪我对你出手！”
她用力推了一把，这次，慕牧竟然一个没站稳，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九儿回眸一看，他脸色苍白如纸，银针在他体内，恐怕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他的心脉！
她刚才真的没想过他不躲避，银针落处自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若不给他将银针除去……
可是，一旦救了他，自己就绝对没机会回到九皇叔的身边。
她不是一定要和九皇叔在一起，毕竟，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和九皇叔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可她若是不回去，落在夜罗刹的手中，就是九皇叔致命的弱点！
万一他们用她的命，要九皇叔一条命，九皇叔会不会真的将自己的命交出去？
她赌不起！
“对不起，夜罗刹可以救你，回她的身边，你可以安然无恙。”
可她不能冒这个险，一旦被夜罗刹逮到，九皇叔就危险了！
“你真的要丢下我，回他的身边？哪怕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慕牧的声音从未如此冰冷过，九儿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但，她没有选择。
凤九儿薄唇轻抖：“对不起……”
慕牧没有再说什么，盘膝坐在地上，运功将体内的银针逼出去。
既然他愿意自己运功，这银针对他就不会有任何伤害，这时候再不走，晚了也便走不成了。
凤九儿迈步离开，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往皇城的方向赶回。
身后，那阵风凉飕飕的，不知道是不是带着慕牧的气息。
坐在地上的男人，看着那道瞬间走远的身影，那双深邃的眼眸，再没有半点暖意……
九儿只是走了数十步，便猛地停了下来。
不对劲！
连想都不想的，她转身往丛林深处掠去。
可才刚走了两步，一阵笛声响起，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脚下一步错乱，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头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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