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眼帘，不看他，也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神色。
虽然，她脸上此刻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不管怎么样，眼睛是最容易出卖一个人心思的。
不让他看到，便少几分被看穿的机会。
“太子殿下，如果你是我，你该如何选择？我其实也很纠结！”
战煜珩心情一下子沉郁了下去，如果是他，他又该如何选择？
关键是……“你喜欢九皇叔？”
凤九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却长吁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是不讨厌的。”
“那我呢？”难道，不讨厌便是喜欢？那，他们过去那些情义又当如何回忆？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或是，不愿意想起来了？
“太子殿下，你和九王爷……”九儿咬了咬唇，才淡淡道：“我从未将你们二人比较过，可我这次病好了之后，九王爷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我……”战煜珩一时语塞，怀疑，他是不是也曾经有过？
不，哪怕就是现在，他也在怀疑她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分。
“之前我一直痴傻，九王爷从不嫌弃，我长得那么丑，九王爷却还是愿意与我亲近。”
“我也愿意与你亲近，是你……是你……”可是，战煜珩能说什么？
是凤九儿的原因吗？似乎并不是。
分明，一直都是他觉得九儿已经不是九儿，才会刻意疏远，到最后，连婚约都退了！
“殿下，现在我人在你这里，将来我走出去，不管怎么解释，我与你之间也已经是不清不白了。”
九儿今夜是真的累了，在床头躺了下去，倒也不介意自己姿态是不是放荡。
关键是，“大姨妈”都来了，还怕他忽然兽性大发不成？
虽然战煜珩算不上有多好，但，还不至于这么没人性。
只是，大腿内侧刚才被她指甲划开了一道口子，那些血也是这样来的。
刚才换布条的时候，只是随意包扎了下，现在伤口还有几分疼。
为求逼真，伤口弄得有点狠，血也流的有点多，怕他起疑心，又不敢给伤口上药，总之，就是狼狈得很。
万幸的是，总算是逃过了今夜这一劫。
她幽幽看了战煜珩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绝望，还是真的已经放弃。
总归，心情是不太好。
“就算以后九王爷回来，怕是也不会相信我的清白。”
“你还想和九皇叔在一起？”战煜珩语气有点沉，只盯着她依旧苍白的脸。
凤九儿轻咳了两声，战煜珩立即道：“我让御医来给你瞧瞧。”
既然是受了内伤，就该好好养着，不管怎么样，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不用，我歇一会，或是睡一觉就好。”九儿摇摇头，心事重重的，虽然累极困极，一时半会也是睡不过去。
战煜珩却对刚才的问题，依旧是很在意：“九儿，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想和九皇叔在一起？”
“若是九王爷能安然无恙回来，不用再当朝廷的通缉犯……”
“他这次与夜冥宫的人勾结，想要重新当回王爷，怕是不容易。”
战煜珩这话确实带着一点点个人情绪，不过，他是不是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
例如，九儿之前去了哪里？今夜是从哪里回来的？
她是不是一直和九皇叔在一起？还是说，如消息传回来的那般，是和慕牧在一起？
那么，现在九皇叔和慕牧那些人呢？他们都在哪里？
今夜以九儿差点成了他的人开始，一直到现在，激动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可他好像真的还有许多疑问，一直没有问出口。
九儿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不愿被他纠缠，立即道：“我不想离开皇城，永远回不了家。”
“那你……”这话，让战煜珩重拾了一点希望。
九儿就是要给他点希望，或许才能阻止他继续问下去，她道：“你真的会对我好吗？”
“这是自然，我两从十几年前开始便两小无猜，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真的感觉不到？”
“可我之前犯了病，你一直在疏远我。”凤九儿一脸怨念。
“我……”战煜珩浅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如今解释，也是无从解释起来。
“从前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九儿，不管你之前和九皇叔有过什么，只要以后真心待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那你得要先让我和南门栩的婚约解除。”九儿拉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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