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快步追了过去，再一次拦在战倾城的跟前，她一边喘气，一边道：“王爷，九儿身上无情蛊还没有完全好，虽然平时不发作了，但，每到月圆之夜，毒蛊就会爆发，她也会痛苦难耐。”
“若是王爷不见她，今夜过去后，九儿便会好起来，若是王爷现在进去，九儿见到你，未准蛊毒更加肆虐！”
战倾城铁青着脸，之前和凤九儿在一起，甚至差点要了她，可她一点事都没有，他还以为无情蛊早就已经被清除。
她是神医，他心里存了一丝寄望，以为她将自己身上的蛊毒解开了。
可没想到，她的毒蛊不是消失了，却只是集中在月圆之夜爆发。
“本王并没有碰她。”他冷声道，凤九儿刚才那几声痛呼，让他一颗心彻底揪了起来！
无情蛊不都是因为他要和她亲近，才会发作？为何今夜自己没有碰她，甚至连见都还没有见上，她便痛苦到这地步？
九儿那丫头，比起一个八尺大汉还要能忍，战倾城当然知道，若不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绝对不会叫得如此凄惨！
乔木往身后的窗户看了眼，事实上，九儿蛊毒发作，谁心里不焦急。
她急道：“王爷，之前雪姑……一位前辈，曾给九儿引渡蛊毒，但，只是引渡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的毒素留在了体内。”
“如今那条蛊虫已经不在了，但它残留下来的蛊毒却让九儿每到月圆之夜，变回蛊毒发作。”
战倾城想要过去，却又怕自己见到了她，会加重她的痛楚。
里头的九儿不知道咬住了什么东西，分明还在隐忍，那闷哼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捅在了他的心头。
战倾城的大掌捏得紧紧的，指关节不断在咯咯作响，忽然，他转身就要离开。
“王爷，你就算将石长老找来，也是于是无辜，现在那条蛊虫并不存在，只怕连石长老都无法将九儿体内的毒素清除。”
乔木一下就猜到了战倾城的用意，立即追了过去。
“更何况，王爷，九儿隐瞒身份，就是不想让你身边那些人知道她的存在，你不知道，你的人……”
算了，很多事情，乔木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她没有在人背后嚼舌根的习惯。
“不管怎么样，王爷身边那些人，他们都容不得九儿的存在，王爷，若你真心心疼九儿，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再给她添任何敌人。”
战倾城的掌握得更紧，他的丫头就在里头和毒素抗衡，可他却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听着她受苦。
他说过保护她，可这大半年来，几时保护过她？
乔木知道，王爷心里一定不好受，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
“王爷，九儿炼制了新药，今夜服用了，才会痛的如此厉害，想必，这药是真的管用了。”
有些话，乔木真的不想说，可是，雪姑交代过，一定要说。
她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才淡淡道：“王爷，其实……其实九儿之前那数个月，并非如此，是因为王爷的出现……”
战倾城冷冽的目光投了过来，乔木心头一阵苦涩，若是可以，她绝不愿意看到他不好受。
可是，雪姑说的不无道理，他们两在一起，对九儿来说并非什么好事。
虽然乔木不知道最近九儿频频入宫是为了什么事，但，隐隐也觉得，或许是和当初龙飞燕和龙家被害的事情有关。
雪姑也曾透露过一些，总之，现在九儿的处境并不安全。
和九王爷走在一起，启文帝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两人的不妥，到时候，启文帝想要除掉九儿的话，那真的是防不胜防。
对手，毕竟是一国之君，他若是想处死九儿，有的是办法。
乔木深吸一口气，只能努力忽略战倾城眼底那份孤绝的气息，沉声道：“因为王爷的出现，让九儿心里又有了王爷的存在，九儿才会在蛊毒发作的时候，如此痛苦。”
“若是王爷能离九儿远点，九儿必然不会受那么多的苦，王爷，若你真的心疼九儿，还请离她远点！别再折磨她了！”
战倾城一句话不说，只是身上那份寒气仿佛彻底被凝结了，就连周围的晚风，也似冻结在他的周围。
乔木离他有那么点距离，却还是能感受得明明白白，他此刻真的很冷，很冷很冷。
乔木抬头看着他的脸，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竟像是在他脸上冻结成了一层雪霜。
没有一点点血色，苍白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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