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星不关注生意场上的事,听得目瞪口呆,“那盛铭礼不得气死啊。”
盛席年笑了笑,看起来毫不关心,只道:“也许吧。”
见到盛席年不在意,杞星就不问了,反正在他心里盛铭礼跟自己关系不大。他转而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阳台上新养了几盆鸢尾兰,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了。”
“下周吧。”盛席年答,“到那时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家。”
杞星放心了,又靠着盛席年玩了一会儿游戏,他一玩起来又没有节制了,最后在盛席年的强制要求下,不甘不愿的把手机递给对方,看着盛席年把它放到床头。
今天他们走了不少路,杞星玩游戏的时候还挺精神,手机被收了才察觉到困意,倒头就睡。一旁的盛席年伸手替他拉好被子,杞星有所察觉,迷迷瞪瞪地滚进了对方怀里。
凌晨两点多,杞星的电话突然响了。
手机铃声太大,杞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盛席年调亮台灯,从床头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又递给杞星。
“是钟储。”
杞星还没醒过来,茫然的接过手机,接通放到耳边,钟储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杞先生。”
杞星沙哑的“嗯”了一声,还想问怎么了,那头钟储已经打断他先开口了。他的语速很快,好像非常急迫,但依旧清晰无比的隔着电流传入了杞星的耳朵里。
“祝老先生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情况很不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立刻赶回来。”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请您一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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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变
祝锋任是突发性的脑溢血,伴随着心衰。明明上午还好好的,过午饭以后他觉得有些头痛,以为是受了凉。家里的保姆问要叫医生被他制止了,只说睡一觉就好,结果刚刚上楼,还没走到房间,就摔倒在楼梯口。
这些都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钟储和杞星说的。杞星和盛席年坐了最近的一趟飞机,经过数10个小时的飞行以后,又直接从机场赶到医院。
杞星一直没有睡觉。
他想起自己去英国前的那一段时间,因为盛席年不在家,他自己太过无聊,天天跑去祝锋任那蹭饭,有时还帮祝锋任照顾照顾花草。结果一次不小心把祝锋任宝贝得不得了的腊梅剪掉了满满一枝花苞。
祝锋任心疼得不行,杞星还挺委屈,道:“是花宝贝还是我宝贝啊?”
祝锋任笑骂:“花比你听话,你就会在我眼前胡闹。”
现在祝锋任一个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醒过来,身上全是呼吸吸机和各种仪器。杞星隔着玻璃看他,才第一次发现祝锋任已经是满头白发,额头眼角布满了皱纹,瘦削又苍老。
他已经七十多岁了,杞星想起来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祝锋任宠他,总是把他扛在肩膀上,让他耀武扬威,面对自己的时候好像永远和和气气的。
他是什么时候老的,是祝漫离开的时候,还是杞星长大之后?
一旁的盛席年低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杞星被他牵到一旁的休息椅上,盛席年一直握着杞星的手,他掌心温热有力,杞星暂时抽回神,看向对方。
片刻之后,杞恒眨了眨眼,突然小声道:“我是不是一直都让我外公失望了?”
盛席年和他对视,认真回答:“没有。”
杞星却絮絮叨叨的往下说:“小时候别人家的小孩学画画学乐器,我被他带着学了两天的书法就嫌累,耍赖不学了。我外公没办法,只好依着我。后来我在学校跟人打架,他一直知道,却从来没说过我。”
“祝氏是他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江山,他原来想交给祝漫,可是祝漫让他失望了。后来他想交给我,我又让他失望了。连我去英国找你之前,还剪坏了他的花,害得他心疼了好久。”
杞星吸了吸鼻子,“杞星的名字是他帮我起的,他希望我像星星一样发光,能被人看到,我却什么也做不好。”
“不是的。”
盛席年耐心的听着,最后伸手摸了摸杞星的头发,让对方看着他。
“根据星等和星数的统计规律,天文学家推算出银河系里的星数大约在2000亿颗。但是由于发光级别与距离远近的影响,人类肉眼可见的星星只有6973颗。”
他说的是听起来严谨科学到有些不近人情的数据,但盛席年声音很低,凭添了许多安定人心的力量。
“可是就算这样,那2000亿颗星星依然在不同地方发着光,我们的能否看到它们,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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