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自己赚。”霍祈东掐住他的腰,“她跟着我,还怕学不会赚钱的本事?”
“哈哈哈……”苏文宣笑得胸腔一颤一颤地震动,“人还没到十岁,你就惦记着叫她自己赚钱,你这爸爸当的,可不大说得过去。”
霍祈东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脏有力地跳动,屏住呼吸,稍稍一会儿,两人的心跳逐渐划一。
他揉着苏文宣的手腕和手指,指尖在他小臂上作怪似的滑动。
“唔……”苏文宣揉他短而刺的头发,“好了,还闹呢?”
指尖嗔怪似的点他的鼻梁,拿出哄苏圆圆的语调,轻声细语地哄他:“不闹了啊小老虎,我们睡觉觉了。”
霍祈东闭上眼,压着嗓子配合他,轻声唤道:“苏爸爸……”
“屁,你这小臭不要脸的。”苏文宣伸手去关灯,腾挪着抱住怀里的大男人。
处得久了,就越发知道,枕边人是如慈父,如长兄,如良师,如诤友,如夫,亦如子。
苏文宣转过念头想,自己这些年反而越过越回去,遇到事儿也总想反正有小老虎担待,而这小老虎的世界里又没有难事,一切问题到了他这里似乎就能自动迎刃而解,自己的日子就快活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这么一想,便更搂紧霍祈东,安稳睡去。
等到第二日醒来,苏文宣一睁眼,自己就拱在霍祈东怀里,跟永远离不开他似的。
他微微一动,霍祈东就迷糊醒来,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眼睛。
苏文宣轻声道:“今天圆圆自己去学校,我早点陪着她,省得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你再眯会儿。”
霍祈东这才松开手,嘟囔一句:“她要是出嫁,你不得整宿不睡?”
苏文宣哑然,没跟他争辩,抬手在他脸颊抹了一把,眼尾挑笑地下床。
他难得一早裹着睡袍就下楼了,站在苏圆圆房间外敲门。
“圆圆?起床了吗?”苏文宣柔声问。
“没有!”回答他的是气鼓鼓、脆生生的苏圆圆同学。
苏文宣双手揣在天鹅绒睡袍的口袋中,靠在门边浅笑,明明听声音已经起床了,非得要自己来请才肯出门。
昨晚上谈的时候,宛若两国外交,谈判半天苏圆圆才勉强愿意接受,口口声声喊这是“不公条款”,还说要取消跟苏文宣的友好关系,需要考察考察再考虑恢复。
门被哗啦一声打开,苏圆圆走出来,瘪瘪嘴控诉道:“坏爸爸!”
小姑娘长得快,抽条似的,又因为练了两年芭蕾,腰背直,肩颈纤细优雅。
不过如今是小大人,懂尊重,爱平等,也知道脾气不能肆意发泄,需要克制,怒目而视完了,又想着一大早爸爸还是来叫自己起床,便又亲亲柔柔地挽住他的胳膊一起下楼,撒着娇道:“爸爸呀,以后每天早晨不送我去上学,你会孤独的!”
“咳,你爸爸以后每天送我上班。”霍祈东快步兜过楼梯转角,跟上父女俩,言语间满是得意。
苏文宣看他精神奕奕地下来,又说这话要“气”苏圆圆,便笑着摇头。
苏圆圆一看霍祈东穿着笔挺西装:“什么啊?!”她攀住苏文宣的手臂,“爸爸,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苏文宣刮她可爱精致的小鼻头:“是啊,爸爸以前送你,以后送你爸爸,不好吗?”
“嗷!”苏圆圆一边往下走,一边愁闷,“为什么我和爸爸的公司不是一个方向?不然爸爸就可以先送我再送爸爸!不对!你们可以一起送我,爸爸再送爸爸。”
苏文宣一听这全是爸爸,头晕。
霍祈东道:“你几岁了,还叫家长送?你学校里的同学呢?难不成都是爸爸妈妈牵手送进去的?”
苏圆圆哼唧一声,贴着苏文宣睡袍的细软天鹅绒面,扭头对身后的霍祈东道:“爸爸几岁了,还叫家长送?别人会笑爸爸的呀!”她细细的胳膊吊着苏文宣的手肘,“爸爸,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苏文宣笑得更开怀,当初霍祈东要教她双语,还亲自费一番功夫教她,现在这伶牙利嘴,谁也不是对手。
他揉着苏圆圆的发顶:“有道理。但是,爸爸送爸爸去上班,不是家长送小孩的意思,是陪伴,知道吗?”
苏圆圆一边躲开他的手,松开他,快步进餐厅,嘴里碎碎念道:“反正爸爸最爱的永远是爸爸。”
苏文宣和霍祈东都站在她身后,有些狐疑地对视一眼,苏文宣朗声问:“哪个爸爸最爱哪个爸爸啊?”
苏圆圆扭头,看他们两高大英俊、登对异常,又哼唧一声:“两个都是!讨厌爸爸!”说完大步进餐厅去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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